“来,请您帮个忙,将他两只裤管挽至膝盖上方。”小冬冲那旁边站着的老者开口道。
老者一愣,李山也有些不乐意了。
都说医者仁心,有你这样做大夫的吗?
你怎么不自己动手,偏要指使一个身患重病的老者呢,没看吴伯都咳成啥样子了吗?
呃,吴伯好像许久没咳了啊!
李山一扭头,望向吴伯,后者也正一脸难以置信。
“吴伯,你……”
“嗯,好像是服下这姑娘的药后不久就没咳了。”
老者回道,一边走过来,蹲下身子,开始给李山挽裤腿。
挽好裤腿,他正要撑着膝盖站起,忽然感觉背上一痛,他不由直起身转过头来,满面都是怒容。
“无间神医,你这是为何?”
无间没有开口,李山却倒抽口凉气,惊叫道:“吴伯,你,你能直起腰了!”
“啊!”那老者闻言立马反应过来,也大叫一声。
随后他小心的扭动了一下腰部,没有任何不适,没有任何不适!
他不敢相信,又尝试了几番,又是扭腰,又是弯腰,都行动自如。
他能直起腰了,他的腰竟然完全好了,他弯腰驼背了近十年了,没想到今日竟被这么轻易就治好了。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他不由满脸激动的看着无间,心道,这真是位神医!
“别忘了付钱。”无间一脸冷漠,眼眸半闭。
“加上前面的药钱,一共二百文。”小冬紧接着道。
“……”
老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竟然这么便宜?!
要知道为了治他的咳嗽,他花了将近十两银子,可以说是把自己毕生的积蓄都花光了。
如今无间神医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治好了,不仅咳嗽治好了,连腰也治好了,竟然才问他要二百文?
什么是医者仁心,这就是!
他因为太激动了,双手颤抖不已,半天才取出钱袋。
“将夜。”小冬唤道。
将夜坐在新搬出来的桌子后面,敲了敲桌面。
老者连忙走过去,数出二百文来放在桌上,将夜毫不犹豫的一个个又数了一遍,才朝他点点头。
躺在门板上的李山也是激动万分,这真是平生难遇的神医啊。
因此,当小冬蹲下身要为他扎针的时候,他满面都是笑容。
“希望一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因为,会有-点-疼。”
小冬说着,唰唰唰,在他双腿上各扎了三针。
“啊!!!”李山痛的大叫一声,下意识的就要往起跳。
小冬眼疾手快的将银针拔掉,李山立时在地上跳了几跳。
妈吆,刚才真的是太他妈疼了!
“李山,你的腿……”轮到吴伯惊呼了。
李山闻言,愣住了,但瞬间露出狂喜,他捏了捏自己平时的那条伤腿,又在地上跳了跳。
真的好了,全好了!
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瞬间眼眶就红了,他直接跪在地上,向无间磕了几个头。
“即便你磕了头,诊金还是要照付的。”无间依旧冷漠脸。
“是是是,小的绝不敢忘。”李山忙道。
“你没有用药,只行了针,一百文足矣。”小冬道。
那边将夜直接敲了敲桌面,李山立马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去付诊金。
片刻后,李山和吴伯走出小院儿,踏上回城的路。
“吴伯,您回去后有什么打算?”李山转着眼珠问道。
“你这小子,当然是告诉亲戚朋友啊,趁着现在知道无间神医的人还不多,还不赶紧带他们来看病。”吴伯笑道。
“哈哈,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别看现在人少,要不了几天,估计这小院我们都挤不进去了。”李山也哈哈笑道。
“那咱们快走吧,得抓紧时间。”吴伯催促道,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与此同时,小院儿里。
“我刚才的表现可还行?”无间翘着二郎腿道。
“你很有表演天赋,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小冬边收拾银针,边道。
“哎,无间,为啥病都是我治的,但是他们却只谢你一人啊?”
小冬端着盆,正要去打水,忽然转头盯着无间道。
“因为我才是神医,你只是我的婢女。”无间微微笑道。
小冬端着盆的手一僵,差点将盆扔到他脸上,这厮,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非要让她假扮婢女的?
第二日一大早,李山和吴伯便带着患病的亲朋好友七八人,一起来到了小冬的院子。
只可惜这次他们吃了闭门羹,小院儿门前没有插着大旗,大门也是紧闭,门上贴着一张告示。
“无间神医每隔两日问诊一日,问诊当天,辰时(早上七点)开门问诊,戌时(晚上七点)关门休息,望周知!”
吴伯捻着胡须一字一句的念完,目露沉吟,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
“李山,你不是说那神医是医者仁心吗?那我们这么远赶来,也是不容易,要不你去求求神医,行个好,就给我们看了吧。”
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传来,李山看过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躺在门板上,由四人抬着,侧着头有气无力道。
这是李山的大伯,瘫痪在床多年,今天由牛车拉开。
“可是这告示都说了,神医今天不问诊,我明知故犯的去打扰,不好吧?要不我们后天再来?”李山有些犹豫道。
“李山,难道你不想看你大伯早日康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