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动听的音乐一起,春雅阁的画舫内就袅袅婷婷走出几个手拿彩灯的舞姬,然后她们便如夜里展翅欲飞的蝴蝶在湖面上翩翩起舞,让看得人如痴如醉,拍手叫好。
一曲舞毕,这些舞姬竟是没人回到画舫后台,而是被几只小船接到了不同的画舫内,今夜前来观看表演的富家子弟不少,而他们自然不满足于“只可远观”,还要在近处“亵玩焉”。
薛礼本来也要去派小船接人的,但在霍维眼神的威吓还有孟赫堂的怒瞪下,他只好作罢,今日这画舫上有孟娴淑和南平郡主在,也实在不能胡闹。
接下来几场彩灯歌舞表演结束后,都有小船将画舫上表演的女子接走,而霍维这艘最显眼的画舫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最的头牌花魁梦流烟,此时夜色渐浓,湖面上的各色灯笼却将整个玄星湖照得霓虹闪烁灯火通明起来。
楚寒希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喝着霍维给她倒的茶,吃着他时不时递过来的小点心,甚至感觉有些冷的时候,身上还披上了庭空拿过来的披风,舒适的她都想要直接躺下睡觉了。
“是不是累了?不然咱们回去吧?”霍维见楚寒希缩着脖子窝在自己的披风里,含笑地低头问她道。
孟赫堂、孟娴淑和南平郡主几人其实都没有专心看表演,实在是霍维对他身边的小丫鬟表现得太过异常,根本就不像他们平时见过或听闻过的霍维,此时的他太过温柔和善,除了孟王妃和霍王爷,几人还从未见霍维与人这么亲近过。
“快看,快看,梦流烟出来了!”薛礼激动的直接跑甲板上去了,这次他愿意跟着安王妃来译州,一大半原因就是冲着传说中的花魁梦流烟来的,听说这女子美的能勾男人的魂,他早就想来看看了。
楚寒希也一下子来了精神,别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长得美谁都想多瞧两眼,然后就见从画舫的顶部飘下一个单手举着牡丹花灯戴着红色面纱的女子。
在这有些寒冷的夜晚,她只穿着一袭薄纱,只有胸部和下身被裹住,其他都裸露在外,如雪的肌肤在各色彩灯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荧光,盈盈一握的细腰随着音乐有规律的扭动着,每轻轻晃动一下就能引来四周男人们兴奋的狂吼声,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因太过激动而不小心落水的声音。
媚眼如丝,勾魂摄魄,芊芊十指,如柳扶风,手腕处带着金色的铃铛,清脆的声音竟像是有魔力般让人在她身上移不开眼睛。
薛礼眼睛都看直了,孟娴淑和南平郡主则是看得一脸羞红,心道这女子也太过伤风败俗,早知道是来看这样的彩灯表演,她们说什么也不会跟着来了。
孟赫堂和席浩然则是一个只顾着喝酒,一个一心闷头看医书,似乎表演台上的一切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吸引力,而霍维眼睛根本就没有往不远处的表演台上瞧,他的注意力都在楚寒希的身上,他发现看楚寒希脸上的表情比看什么表演更能吸引他,再说表演有什么好看的,值得楚寒希如此沉浸其中,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刻他倒是对梦流烟起了不满之心。
梦流烟的舞蹈结束之后,她回去重新换了身衣服,然后又走了出来,主,有权决定自己要去哪一艘画舫。
“梦姑娘,我家主人是梁国公府的韩世子,邀请姑娘画舫一叙!”其中一位小船上的撑船人冲梦流烟喊道。
“梦姑娘,我家主人是京城白家公子,当今贵妃娘娘的亲侄子,在画舫恭候姑娘!”
“梦姑娘,我家主人是许家三公子,已经备下酒席,请梦姑娘前去!”又有一个撑船人喊道。
“梦姑娘,我家主人是……”
一时间江面上都是各家撑船人争相邀请梦流烟去自家画舫的声音,一个青楼女子竟引得各方名流权贵不惜撕破脸面也要争夺,这在别处难得一见,但是在春雅阁却是常事。
只见梦流烟盈盈一笑竟是婉拒了所有人,然后自己撑着一个小船朝着霍维几人的画舫而来,喜得薛礼跳了起来。
“看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梦流烟他朝着我来了,她定是看上我,我这么玉树临风,fēng_liú潇洒,可比韩礼那小子讨女人喜欢多了。”薛礼激动地冲画舫内其他人大喊道。
在京城,同名不同姓的薛礼和韩礼常被人们拿来比较,两个人都是世子,同在皇家书院读书,一个在外彬彬有礼、名声极好,一个在外纨绔fēng_liú、名声极差,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看对方都不顺眼,无论什么都想争个高下。
现在,梦流烟拒绝上韩礼的画舫而朝着自己画舫的方向而来,薛礼怎么能不激动,刚才梦流烟的一舞让他鼻血都要流出来了,即便还没见过梦流烟的真容,单凭她那令人魂牵梦绕的眼神和身段,薛礼都能不顾一切。
“这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吗?”楚寒希也有些嫌弃地看了薛礼一眼,在女人面前如此沉不住气,还真不像是京城出来的大家公子,和霍维的定力比真是差远了,连孟赫堂都不如。
“春雅阁梦流烟见过霍小王爷、薛世子、席世子、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