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解释不出来,因为他的手还扣着金属笼,指尖恨不得往里钻。
手腕被扼住,他既松口气,又有点不舍。
好奇心这玩意,太有魔性。
其实真让他看到了,应该也就没事了。胃口被吊起来,不上不下的,最磨人。
戚以潦拍两下年轻人汗湿的脸颊:“转身。”
茭白不但没照做,眼珠还要往下转。
肩膀被按,紧接着,一股力道将他扳过去,面朝窗外的滂沱大雨。他的呼吸里多了很浓的沉木香,混着苦淡烟味。
戚以潦从后面靠上来,在他耳边说话,喉头像是很紧,发音又涩又重:“数数,数到十,再转过来。”
茭白不数,他狐疑地往后挪。
戚以潦却在这时退开些,温度腾烧的手掌掐着他的下颚,食指碾开他柔润的唇缝:“乖,听叔叔的话。”
“那我今晚可以不读书吗?”茭白趁机谈条件。
“好。”戚以潦的语声还是和平常一样温和,额角却蹦出一根根令人恐骇的青筋,衬衣下的背肌抽紧,曲线克制又疯猛,腹肌绷到极致,滚着一滴滴汗珠。
“一,二,三,四,十。”茭白刷地转过头,视野里是正在被关上的浴室门,他砸了咂嘴,走那么快。
浴室里传出一串水声,开到了最大,很响。
卧室跟浴室的距离还在五米范围内。
好友在线。
猫往前挣扎,细铁丝勒它皮肉骨头的声响令人发毛,它抽搐着身子,瞳孔一阵阵紧缩,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脖子周围的皮毛又开始渗血。
茭白看那猫,脑补了什么,他捏着鼻子拉开玻璃窗,头伸出去,淋了一脑袋的雨。
好了,凉快了。
却在这时,浴室里传来戚以潦的喊声,嘶哑而模糊。
“小白,给我钥匙。”
茭白一愣,他把两只口袋一摸,没摸到才想起来手机在桌上。
等茭白抓着钥匙跑到浴室门口的时候,里面再次响起声音,离他很近,就像是戚以潦抵着门和他说话。
只有两个字。
“算了。”戚以潦说。
茭白傻眼。不是吧,老变态,这还能算了?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
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被我抓起了手……
还那么锁着关在笼子里,太残忍了。
“三哥,要不,我进去帮你?”茭白捉住小钥匙,在门上划拉两下。
浴室里的水声徒然一停。
诡异的寂静。
茭白快速将小钥匙从门下面丢进去,掉头就跑。
就连活跃度涨起来又跌回去,他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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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是在一个多小时后过来的,他上楼前换了身喷过香水的黑衣,吃了止痛药,还注||射了让精气神短时间内处于亢奋状态的药物,让弟兄们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受伤的痕迹都遮起来了。
哪曾想,他弟弟一见到他,就问他伤在哪。
章枕人都懵了。
“喷香水,还喷这么多,此地无银三百两。”茭白皮笑肉不笑。
章枕:“……”
真是不能指望那群大老粗。
茭白的手正要往章枕身上摸,桌前办公的戚以潦开了口,“阿枕,给他看。”
章枕只好拔上衣。
戚以潦又出声:“不需要全脱下来,撩一下就行。”
章枕便背过身去,撩起后面的衣服下摆,将缠着纱布的腰背露在茭白面前。
他的肤色不是古铜色的,很白,腰精而瘦,肌肉线条很性感。
“枪伤?”茭白蹙眉。
“刀伤。”章枕放下衣服,笑着去揉他的头发,“缝过了,很快就能好,不是什么大事。”
茭白拍开章枕的手:“你跟我进来。”
章枕挠挠被拍的手背,找三哥讨要战术:“白白生我气了,我要怎么哄他?”
戚以潦前不久冲了几十分钟冷水澡,身上还是凉的,发梢也很潮,他敲键盘的手不停:“他想要你怎么样,你就对他承诺什么。”
章枕似懂非懂:“三哥,你哄过我弟吗?”
问完他一惊,毛骨悚然。
这哪可能。
“还在那干什么,进来啊。”卧室门口的茭白催促,脸冷冷的。
“这就来。”章枕忙追上去。
卧室的门关上后,客厅的打字声停了。不多时,一缕烟雾从戚以潦的唇间溢出,他的舌尖抵着被唾液濡湿的烟蒂,掠了一下。像在品尝尼古丁以外的味道。
戚以潦够到灰黑色打火机,扣下盖帽,按出火苗,松手,再按。
金属的清脆声响一声接一声,节奏慵懒。
而电脑屏幕打开的文档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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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章枕正襟危坐,他弟问一句,他答一句。戚家非黑也不白,而是在灰色地带发展,这也是戚家跟岑家有过来往合作的原因。章枕除了相对机密的内容,别的他都没隐瞒。
茭白没想到戚以潦叫章枕来北城办事,自己还亲自过来,是为了垄断北城的地产业。
并且已经在收网了。
茭白给章枕削苹果,边削边琢磨,漫画里交代戚以潦是西城地产业的龙头大亨,其他没透露,他够有钱了,竟然还要打这座城市的主意。
《断翅》中的他事业心不是不强,对权力也拿得起放得下的吗?
怎么变得这么拼了。
要养家糊口还是怎么着?
他不是短寿吗?搞这么多钱,给谁花啊?
沈而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