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自家大哥清透如冰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莫鸾轻咳一声,抬了抬手机,“朋友的电话。”
莫千信:“不用解释,你有自己的**。”
这句话有点意有所指了。
莫鸾一笑,“好。”
果然,自家大哥的下一句话是:“你还小,交朋友可以,但不能没有防备心,人心难测。”
“……哦。”
公馆
房间里的灯光温暖而柔和,坐在床上的人穿着浅色睡袍。
冰肌玉骨,清雅如莲。
荀后的手里握着手机,将那姑娘挂电话前,临时改口的调戏慢慢咀嚼。
他大哥在身边是该注意点,可——
突然,他的头剧烈的疼了一下。
自从阿福发病之后,他就躲在身体里再没有任何反应。
荀后全完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好似他已经消失。
可身体的反应告诉他。
阿福没有消失,反而抑郁的情绪更加严重了。
所以,时不时的头痛心焦,比以前更甚。
荀后呼吸虚弱而粗重。
无法忍耐的焦躁头疼让他抓紧了被子。
骨节泛白,指骨几乎要刺破皮肤而出。
这一次的疼痛,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猛烈。
好久,久到荀后以为自己要撑不过去的时候,那疼痛才消散了些。
他白净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缓下来。
荀后往后靠在枕头上,葱白的手指揉了揉额头。
这种情况再多几次,会影响脑部神经……
这具身体已经破碎不堪了。
病情继续恶化——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这四个字,对他们三个来说是渴望而又厌恶的存在。
就连抑制的药物也几乎不吃。
因为,想要活着,就要反其道而行。
身上有汗,黏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荀后起身,轮椅就在床前。
他撑着床沿挪到轮椅上,去了浴室。
卧室的窗帘没有完全拉上,外面夜色如墨,黑沉而压抑,让人窒息。
荀后温润的眼眸深了深,表情有点沉。
阿福虽然抑郁自厌,但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严重的发病经历了。
以往遇到让他不舒服的情况,他会躲起来。
让阿劫或者他出来顶着。
而现在……那姑娘已经能够影响他到如此地步了吗?
阿劫的话,他可以理解。
可是阿福,他根本就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几次相处就已经——
荀后突然自嘲的笑了下,根本不用疑惑啊。
那姑娘——任何人的视线放在她的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第二天莫鸾陪着小姑娘去买了复习资料。
然后请了个护工,帮忙照顾她妈妈。
安排好一切后,两人启程离开。
在白梨市的时候已经是晚霞漫天,路灯昏黄。
往常家里都是莫千信做饭。
他忙的时候,钟点工做。
这两天他们奔波在外,开了一路的车,阿姨也下班了。
于是,莫千泓就在餐厅订了餐。
莫鸾这边,车子直接开去了餐厅。
莫千泓先到。
看到他,莫鸾皱了下眉,清亮的凤眸上下扫视他一遍。
眸子一眯,“二哥,发什么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