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用!”李元继续下令。
“末将在!”黄大用紧甲黑袍,上前听命。
“命你带遁甲兵御于前,阻建州骑兵于中军五十步之外!”李元双目看着黄大用,不带有一丝迟疑,“若兵阵溃乱,你提头来见!”
“末将万死!听候大人差遣!”黄大用此时已经没有退路,领命之后,即刻回头集合队伍。
“赵三宝!”李元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这名桀骜不驯的手下。
“末将在!”副守备赵三宝身披重甲,单膝跪地听候差遣,纵然心中对李元有所怨念,但是此刻还不是寻私仇的时候,国事家事他分得清楚的,不然,他也没脸自称福建戚家军子弟了。
“领三百长枪兵,助阵黄大用,你二人协作配合,骑兵纵有箭簇冲击,也可抵抗一阵。”
“遵命!”赵三宝抱拳领命,声音坚定而沉稳,按剑起身,不同于南方人的秀致,其脸上长着浓重的胡须,一股北方汉子自有的凶悍气息勃然而出。
四名将官已经领命备战,李元看了看剩下三人,目光越过跃跃欲试的刘贵,最终停在了卢甲与唐有望身上。
“卢甲,”李元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听在一众手下耳里,有种万事皆在我一手翻覆之中的之感。
“末将在!”身材瘦小的卢甲上前领命。
“你既号称火器专家,三百名火铳兵交到你手中想必能够将他们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这一战成败之关键,即在你手中,希望你能明白,卢将军!本官能否信任于你?数千将士的性命是偶能托付于你?”李元高坐马上,低头看向卢甲,目光灼灼。
卢甲单膝跪地,微微抬起头,甲盔上的暗银闪耀着光芒:“士为知己者死,大人所托,末将万万不敢有所辜负!唯肝脑涂地,报于大人!”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李元知道,不管是骑兵还是长枪兵,大明都不能,也不可能与建州一较长短,纵然是最为精锐的福建戚家军,在建奴面前,也要逊色几分,但是......小小的弹丸可以将两者之间差距无限拉近,纵然不能以压倒性优势取胜,但是好歹有些几率,而且这些福建兵不同于辽东兵,辽东兵畏敌如虎而致使闻风而溃,不堪一击,福建兵并没有这些心理上的恐惧感。
“唐有望!”李元继续点兵。
“末将在!”
“带百骑斥候,跟着本官,随时待命,没有本官的命令,”李元听着唐有望,一字一顿道:“擅动者,立斩之!”
身为斥候营署把总的唐有望与李元目光稍一接触便心头一震,随即避开,低头道:“末将领命!”
最后,李元才看向刘贵:“带上五十人的督战兵,在阵后压阵。”
“大人,末将愚钝,”刘贵有些不明白李元的意图。
李元看了刘贵一眼,补充道:“随时准备上阵,替补步兵阵营......”
“大人!末将也想上阵杀敌!在后面躲着等别人倒下才补上去......怕不是要被别人笑掉大牙!”
李元看着刘贵,眉目间如同寒冰一般冷峻:“刘把总!战场上不要问为什么,只问如何做!在本官命令你带兵上去的时候,你只需不计伤亡,不畏身死,在必要的时间点拦住敌人的行进,即是给予此次战役的最大支持,若一战而胜之,你即是此次战役的最大功臣!本官说明白了吗?”
“末将遵命!”刘贵此时已经不再犹豫,跪地抱拳,欣然领命而去,只要是有重要任务在身,自己的使命就还在。
李元做好吩咐,即抬眼望向远方,月光笼罩下,白甲银盔,千余建州铁骑正奔驰而来,地动山摇,犹如冥府来兵。
“战争的修罗厂,就要开启了!”李元默默自语。
紧跟在身后的唐有望勒马按刀,随时待命。
正白旗甲喇额真---多衍,此刻亲率千骑向着李元所部奔驰而来。
“传令下去,一鼓作气,将这些明朝辽东废物一战击溃!蒲河城中还有战利品等着回去搜刮呢!”多衍此刻心中有些焦急,蒲河刚刚攻破,还没有来得及搜刮战利品,巴雅大人就传令要自己亲率所部将来敌拒于十里之外。
一来阻止这些援兵和蒲河城中残兵有所联系,不然,前后夹击之下,局势难免会出现动摇。
二来将明朝的侥幸心理完全击碎,明确无误的告诉明朝方面,不要有任何想要救援的心思了,不然,来多少,吃多少。
“希望这些蠢货能带来一些像样子的战利品!”多衍一边驭马,一边思忖着战胜后会有多少战利品能够弥补自己得损失。
“大人,那明朝军队占据有利地形,山谷起伏,不利于骑兵重骑进行冲击,是否应该先派出斥候进行外围扫荡,侦察!”多衍身后一名小将驭马奔驰间向主帅进言,毕竟前方的地形看起来,实在是不妙。
“多康,我建州勇士,在战场之上可不能瞻前顾后,战机稍纵即逝,而且,”多衍心中大骂着补充:蒲河城的战利品可不会等人。去迟了,汤都没得喝。
多衍不想再向侄儿解释更多,此时已经能看到明军中军所在,月光下,数百人的阵型,看起来是藤甲、枪兵在前,火铳兵在后的阵型。
“呵呵,故技重施,黔驴技穷,那些辽东败卒,数百米的距离就会放枪,在我建州铁骑的铁蹄下不寒而栗,如同鹌鹑一般。
“冲向坡地,将敌人踏成肉泥!”多衍拔刀而出,向前一挥,命令手下向前冲锋。
山坡上,躲在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