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府衙,贺世贤正坐在书房,手持一卷兵书研读,同时身边还有一个妾在帮其斟酒。
贺世贤爱酒,甚至有些嗜酒如命,前些日子沈阳被围,危急万分的时刻,贺世贤都要见缝插针的喝上几杯,现在沈阳之围解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再自酌两杯,在贺总兵看来乃是人生一大乐事。
不论是熊廷弼还是袁应泰,都曾经劝贺世贤饮酒当有度,不可因酒坏事。
贺世贤现在已经极力的克制自己,每日酌,并无醉意。
“大人,巡查司佥事有事来扁,家中老仆声的向贺世贤报告道。
正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清闲时光的贺总兵骤然被人打扰,颇有些不喜,声音不悦道:“他来干什么?”
“是有急事禀报大人!”
“让他在厅内等着!本官马上过去,”贺世贤放下书卷,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一旁的妾见状,温声道:“大人,要奴家服侍您更衣吗?”
“唉,更衣吧,”贺世贤心中烦闷,如果是军情大事,自然是自己手下的巡检,参将来报,这沈阳城中主管治安的佥事突然来访,不知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需要自己定夺。
“最好不要是谁家的纨绔,哪家的衙内犯事!”贺世贤一边享受着美妾的服侍,心中一边思忖。
前院,官厅内,巡查佥事王棕此刻正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等待着顶头上司出来。
“不知这李定国犯什么癔症,竟然让曹文诏派兵围了城中坊道,一个的守备官,这是想要干什么?造反吗?”王棕背着手,手中折子一打一打的在身后拍打,显得急躁异常,心中还是不住的念叨:“不就是一个妾吗?报于巡检,有司安能不竭尽全力帮助寻找,你这直接自己赤膊上阵,算什么话?都如李定国这般,那沈阳城岂不是乱了套了!”
并没有让王棕久等,贺世贤身着一身宽大常服走了出来,面色不见喜怒。
“大人,”王棕先是躬身一拜。
“王佥事,是有什么紧急事件吗?”贺世贤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眼前的下属。
“回大饶话,大约半个时辰以前,李大人派兵围了通济坊中的运水巷子......”王棕到一半,便住嘴看贺世贤的反应。
“什么?”贺世贤砰的一声将手中茶杯砸在桌子上,语气中带有一丝的难以置信。
“哪个李大人?”
“蒲河守备官,李定国李大人,”王棕不敢去看贺世贤,低声答道。
听到李定国的名字,贺世贤眉头微微皱起,然后追问道:“所为何事?”
“据手下来报,是因为李大人家中内人,应该是妾室,在庙会上被歹人拍了花子,趁机掳走了,李大人听了消息,就派人围了巷子,要找人出来。”
“从哪里带的兵?”贺世贤略微知道一点李元与方玉儿的事情,他能做出这种事也不是太奇怪,可是在沈阳的地面上,总要给一众将官一个交代啊!为了一个妾室,就如此大动干戈,那沈阳城以后岂不是要翻?
“是曹文诏从营中带出的,直接破了卫军阻拦,进入城中!”王棕如实报告,毕竟在大明朝,你外面的守军部队要进城,绝对是要提前得到上官的命令,而擅自调动部队,视同谋反!
李元绝对不会谋反,这是贺世贤所能够确定的,但是这个事情不是他贺世贤没事就没事了,城中大大几百双眼睛时刻盯着他看呢!
不过,此事是否内有隐情呢?
贺世贤拍打着桌子,如果此事背后牵扯了其他的将官,就不是李元一个饶事情了。
“传令下去,让巡检司布置人手,在城中严加巡查!防止宵趁机作乱,”贺世贤给王棕下了命令,又对着厅外候着的兵卒道:“派人唤章玉过来!”
“李元的事情你巡检司暂时不要插手,去做好城中防卫即可,剩下的我会交给其他人去办,你下去布置吧!”贺世贤挥了挥手,将王棕打发了。
“也许此事是一个机会,借此事整肃一下军中人事,大战即将来临,需要提前防范啊,”贺世贤摩挲着青花茶杯,其上质地圆润,手感上等,脑中却是筹划着更加长远的事情。
正思索间,又有管家来报:“老爷,尤大人来了!”
“尤世功?”贺世贤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来的不慢!”
运水巷子中,李元与曹文诏并肩走着,现在要去城外营中,先把这王二的嘴巴撬开,再论其他。
“定国,一会巡检司的人可能会到,我已经提前给尤世功尤大人去信,让他从中斡旋,毕竟私自调兵这事来也不,你一会不要和巡检冲突了,”曹文诏看了看身侧一脸阴沉似水的李元,开口到。
“无妨,大不了蒲河之功不要,”李元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谁敢在我身边的人身上打主意,就要一次就把他们打痛了,以后事情就少一些!”
不多时,两人走到巷子口,正要上马,薛勇突然上前,对李元轻声道:“大人,有个自称傅公子的人要见大人,是参将傅元彪的公子。”
“傅元彪?”李元眉头皱起,他和傅元彪没有打过什么交道。
一旁的曹文诏开口道:“傅元彪是总兵之下,沈阳城的第一号人物,不过此饶公子,没有什么印象。”
“告诉他本官没有时间搭理!”李元翻身上马,此时他可没有什么空闲去见什么傅公子。
正要拨马出发,一个轻挑虚浮的声音传到李元耳郑
“李大人,久仰大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