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淮顿时浑身一僵,难得的居然露出了一丝手足无措的感觉。
白夏禾心里偷笑,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一个人睡一间房,害怕。”
都不需要脚趾头去想都知道,她这是纯属扯淡。
可偏偏。
霍晏淮就是拿她没有办法。
被她吃的死死的。
“好,我陪着你。”
霍宴淮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一捞,便捞进了怀里。
而白夏禾也十分自然的双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五分钟后。
白夏禾整个人被盖在被子里,只露出来一个小脑袋,两只手扒拉在被子上边的边缘。
“你就这么陪?”
只见,她的床边。
霍宴淮将房间的桌椅都移了过来,也将一些必办的公章摆在了桌上。
手里正拿着墨石正在磨墨的霍宴淮,听见她的声音,扭头看了过去:“怎么了?你睡吧,我不会出去的。”
“……”
好歹进来帮她暖暖被窝吧。
虽然即将到初夏,但是辽城风大,还是能感觉到些许凉意的。
不知是因为的确累了的缘故,还是因为有霍宴淮待在身边格外的感觉到安心。
没有再等到霍宴淮说话,白夏禾就闭上眼睡着了,呼吸浅而均匀,睡颜恬静。
直到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之后,霍宴淮那磨墨的手,突然就在半空中停滞了。
他扭头看着睡熟的少女,眼底眸色晦暗。
过了许久,他那带着薄茧的手指,悄悄的触上了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
冰凉的唇畔,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温柔的浅笑。
轻轻的说了一句:“相信我,很快。”
……
在辽城呆了有五日。
霍晏淮每日都很忙,血鹰骑也各个被分配了任务出去。
每日只有傍晚的时候,所有人才会聚齐,统一跟霍晏淮汇报一日的成果。
而每当这时候,白夏禾就会主动回到自己的房间。
今日,也不例外。
随着满天红霞褪去,夜幕升起。
白夏禾手中端着一杯热乎的蜜桃乌龙,坐在窗口,一面看着夜空星辰,一面喝茶。
这种悠闲惬意的生活,是她上辈子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所以,如今就更是觉得享受。
为了安静和行踪的隐蔽,在辽城包下来的这家客栈,位置并非是在最繁华的街区,算是比较偏的。
客栈的后方,也就是白夏禾此刻临窗的位置。
平时即便是白天,都鲜有人迹,更何况是晚上。
但是今夜……
白夏禾正看着天上星辰闪烁,耳朵却敏锐的收进了凌乱的脚步声。
她低下头。
是一名穿着浅蓝色长裙的女子,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巷子里。
或许是因为长裙碍脚,她将裙摆用手微微托着,一边跑一边时不时的往后望去。
像是有什么人在追她一样。
紧接着,一个浑身像是融进黑暗中的人,跟着她的脚步跑了进来。
白夏禾看着下面的追逐,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那个逃跑的少女或许不知道。
但是在白夏禾的位置,能将下面所有地势看清。
这条巷子的尽头——
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