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竹抬眼看了她一眼,不自觉的被气氛带的心情都紧绷了起来,手心微微溢出汗来。
“属下后来没听见白姑娘说话了。”
被拧尽了汁水的橘子,被嫚姬扔在了地上。
“到底是没听见,还是你也不想告诉我?”
描的殷红的唇瓣,如同蛇信子一般的阴毒。
“属下万万不敢背叛嫚姬大人的。”
耿竹吓得当即跪在了地上。
嫚姬冷哼了一声,走到一旁搁置的水盆里将手上残余的橘子汁液洗了干净,只是手里依旧还是那股浓浓的青橘子味。
“那,你的意思是,她们已经背叛我了?”
耿竹浑身一震,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只是吓得浑身颤抖。
许久之后。
耿竹的膝盖传来了一阵阵的痛感,她微微偏了偏身子,试图减轻膝盖的压力。
“耿竹。”
上头突然传来的嫚姬的声音,吓得她险些趴跪下去。
“属下在,嫚姬大人有何吩咐?”
“你起来吧。”
嫚姬的嗓音是淡淡的,叫人辨不出来她此刻的情绪。
耿竹犹豫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多谢嫚姬大人。”
“白婉宁那边,就由你去给我盯着了,若是让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你的这颗脑袋,也就不必留下了。”
耿竹眸色几经变换之后,终究还是暗淡了下来,缓缓的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嫚姬站在雕花前,目光透过雕花的镂空处看向了窗外。
那个位置,正是白婉宁的方向。
“宁儿,你是娘的宝贝女儿啊,千万不要让娘,亲手,了断你的性命!”
她染着鲜红色蔻丹的指甲紧紧的抠在了雕花屏风上,指甲,应声而裂。
而白婉宁。
却在舒蓝从房间离开之后,也紧跟着走出了院子,心情极佳的在后院散起步来。
当初的她,光鲜亮丽,受尽追捧,如今这样狼狈苟且的生活,她过够了,也厌恶至极了,她不管。
她一定要过回从前的日子!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白婉宁走着走着,突然脑袋重重的撞到了什么东西。
“啊呀。”
顿时捂着额头后退了好几步,微微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居然站着一个人。
“你……”
骂人的话,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东哥,怎么会是你啊。”
东哥勾了勾唇角,将手中那与他高大的身形格外不搭的精致小花篮扬了扬:“九雁今日要亲自下厨,让我来后院摘些花给她。”
他低头看着白婉宁:“倒是你,一个人在这后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白婉宁顿时一惊。
她刚刚居然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我说了什么,才没有。”
东哥好笑的说道:“我都听见了,你在说什么从前什么的。”
白婉宁抬头直视着东哥的眼睛,确定了他是当真没有听清之后,微微松了口气。
羞涩的拢了拢散在耳边的碎发,小声道:“哪有什么,只是在向从前那个任性不懂事的自己告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