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了年纪的老姐妹,算是让他开了眼。
一唱一和,配合的简直是天衣无缝。这要是去北平的天桥底下撂地,一定能引来不少人捧场。
说天说地,说了一下午,也没聊上什么正经事儿。
得!这听两个妇女说相声的日子还得接着有。
老道又和两姐妹再次道了别,这才掩上院门,松了口气,往屋里走。
大牛正在灶上烧火,这小子虽然憨直,却也算不上一根筋。自打上次和他说不用烧的那么多之后,就一直没再往灶里填那么多的柴。
只是给他钱,他还是不肯收。打定了主意,说他爹不让。
张云清拿他这个说辞也没办法,他也不是没去找过村长。村长那个爹,比大牛这个儿子还不好打交道。
一提给钱的事儿就把脸板起来,活脱脱一个流氓像。
这样的流氓,也真是叫人又爱又恨了。
“大牛啊,烧到这儿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弄。天黑了,赶紧回家去吧,省的一会看不清路。”
“欸,道长,锅里煮了小米粥,您待会记得喝一些。我这就走了,明儿晚上再过来烧火。”
“去吧、去吧,我都省得!”
大牛这才穿上麻布外衣,出了门。还没忘帮老道把院门关好。
灶上的火渐渐变的虚弱,又在虚弱里渐渐熄灭。
老道就一直看着它,看着它灭掉。
然后才点起灯,提着灯盏走进里屋。
这村里没有煤油卖,照明用的都是自家做的桐油。
张庭榆给他送了足足二十斤,足够他烧很久了。
由白昼到黑夜,由太阳到月亮。日子就是一天又一天的轮回,只是过上一天,就少了一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