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浑身充满干劲,葱茏院里的人得知他们被派了差事更是高兴,连连保证肯定会把要的竹筐子编织出来。
最激动的莫过于账房的小田管事,账房快就会有进账,不再是只出不进了。
第二日一早,汪如心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匆匆的去了地里,看着经过一晚上的恢复一些已经伏地的麦苗又直立了起来,心里才松了口气。
比汪如心更早来到地里的林怀睿兄妹俩走了过来,拿起手里的小本子说着预估出来的损失。
林怀珍小声的问道:“汪姐姐,你说现在把损毁数量再重新种上可以吗?”
不待汪如心回答林怀睿先开了口:“再补上的就不是那样的种子,也做不得数的。”
“无事,不是记录了损失的苗吗,到时候在同样的地块里数出来同样的多的麦穗称一下就成。”
到底不是做多严谨的实验,差不多也是可以的。
“那麦苗毁了很严重?”
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安璟礼,汪如心眉头微挑,淡淡的说道:“还好。”
“有多严重?”
安璟礼自顾自的说道:“我看你那地里的苗也很多,损毁的很少。”
“你去我地里看过?”汪如心面色微惊,又看到安璟礼那满是泥的靴子,恍然大悟:“你还真去了,你怎么知道那地的。”
站在一旁的青松满心都是泪,也不知道他家公子怎么了一大早就去了地里,又不会种地去地里做什么,还弄了满靴子的泥最后还要他来收拾。
关键是还鬼鬼祟祟的跟着人去的,想到这里赶忙摇了摇头,鬼鬼祟祟的那个人是他,才不是他家公子。
“跟着他们去的。”指着身后站着的林怀睿兄妹俩,面色坦然。
这两人一脸惊讶,他们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人在背后跟着他们,或许是中途他们回去拿记录本的时候,因他们走的侧门可能错过了。
“小子林怀睿见过安公子。”
惊讶过后就是兴奋,他一早就听说了镇国公府来了如园,还劝着他爹去拜见,却被他爹给斥责了一番这才作罢,没想到在这里见上了。
安璟礼目光轻扫,“无需多礼,你很不错。”
林怀睿面色涨红又躬身行礼后带着林怀珍退下了。
“现在说说看。”
等兄妹俩离开,安璟礼下了阶梯站到了汪如心的面前。
忽一靠近,汪如心只觉得一片阴影遮挡了自己的视野,略微一看只觉才到这人肩膀的位置。
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隐瞒,道:“那几地块虽说是不同的法子种的,但种下的种子却是同样多,对普通人来讲损毁一点也就是少收一点罢了,与我而言就是不能得出最准确的数据,最后的结果会出现偏差。”
“哪怕少收一斤,以后在大规模的种植中就会损失很多个一斤,虽说结果也能估算出来但不是最准确的,你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吧也还行。”
好在是她自己说了算,损失自己也承担的起,要是按照以前在学校里这数据不完整了极有可能是毕不了业的。
安璟礼了然,往日里只觉得各家有法子都死死的捂着生怕人偷学了去,现在看来也是不易。
“听说你种地是有札记的?”
“是有,等完善后我爹会呈上去的。”
看着远处的地,安璟礼轻轻的开口:“这事倒时候你知会下我。”
有镇国公来负责这个事汪如心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痛快的点头后勾唇一笑。
“三公子,你要是在京都看到什么种子,不管是能吃还合适能用的能不能都帮我带一些,我想多试试。”
“好。”安璟礼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不是说了叫我珺之。”
汪如心挥挥手,“一叫就想叫成珺之兄,还是叫三公子顺口些。”
安璟礼莞尔一笑,“叫三公子生份了些,叫璟礼也是可以的。”
后面的青松又惊讶的长大了嘴,他这两天知道这姑娘是他家公子的未婚妻已经够让他惊讶的了,他家公子还让人直呼他的名字,哪有妻子可以叫自己夫君名字的,这是要反了啊。
“那好吧,璟礼我还能再麻烦你一个事吗?”
得,青松也不知道该怎么想了,还真敢喊,这汪大姑娘平日里都这么不拘小节?
当真是反了。
安璟礼略微点头示意她说,汪如心也没客气,“我将菜卖给你了,你能不能用那个菜钱的一半帮我带些布料,便宜点的有些瑕疵也没所谓,重点是耐磨和便宜。”
“你要给长工发布料?”
汪如心连忙点头,“眼下还不太富裕只能先将就着,等我宽裕了再给他们发点好的。”
面前的人一脸坦荡大方完全没有那种窘迫和羞涩,眼睛里充满神采,安璟礼又想到昨夜安秋染说的那些话,这丫头确实不容易。
“记下了,回去给你问问。”说着又转头示意青松也记下来,这才又说道:“再给我说说你那地吧。”
汪如心连连点头,顾不得自己肚子还空空如也又带着人站到了田埂上,指着那些地块一块块的讲了起来。
“没个苗很密不能追肥了,那边那块是补过苗的。”
“不是肥越多越好?”
“那不是,长得太高容易造成后期倒伏,倒伏你知道吧,就是麦秆承受不住倒下去了,轻则减产重则绝收。”
“这种的太浅,太瘦,太密,遇虫都容易倒伏,最怕的还是刮大风,刮一晚上的大风能倒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