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母亲,何事这般热闹?”
在隔壁和镇国公下棋的安璟礼听到一屋子的笑声,隐约还传来了汪如心的声音,哪里还能做坐得住,草草的堵死自己一条大龙认输跑了出来。
一进门果然见汪如心坐在一旁,脸上笑意盈盈,说不出的俏丽好看。
“染丫头说你母亲不喜欢她了,在找我评理呢。”
安太夫人见着孙子的样子心里更好笑了,这小子一进门就盯着人姑娘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欢喜一样。
安秋染又瘪瘪嘴,“三哥早就不喜欢我了,祖母,我可只有你了。”
安太夫人又被逗的大笑,精神也好了许多。
又说了会儿话汪如心才站起来,说自己还要去找镇国公说点事。
国公夫人知晓她还忙的很,忙让安璟礼带着人过去。
“听染姐姐说祖母和夫人苦夏胃口不大好,要是不嫌弃今晚的饭菜就由我来安排吧?”
“好好好,就听圆儿的。”
安秋染第一个赞成,汪如心的厨艺她是知道的,不算顶好但吃起来就是舒服。
“那便就听圆儿安排。”
国公夫人早想尝尝汪如心的手艺,正好机会就来了。
屋子里,镇国公还在看着棋盘生闷气,心里想着原来觉得安璟礼也算是沉得住气,结果现在一听到人姑娘的声音就跑的无影无踪,果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汪如心想要知道朝廷派来的人什么时候到,这些人往后的安置和所属问题,这些只能找镇国公确认。
“人来了,你打算如何安置?”
听了汪如心的话,镇国公放下手里的棋子反问道。
“老弱病残单独划开来,其他的划分给五个农管事带着,目前我们已经开荒了五千亩地,暂时先负责一部分地的耕种。”
镇国公抬起头来,心里算了下时间,“五千亩?”
开的可够快的。
“那些地都是荒地,开起来不是特别的难,只是人手和种子都不足,不能一次性都种上。”
这也是制约她的一个很大的原因,没人又没种子。
“我想知道那些人来了后是直接听我的还是朝廷会派人来管着他们,他们平日吃喝谁来负责,他们耕种出来的粮食税赋是怎么算的。”
五百人,要是要管这些人吃喝问题,那么她现有的粮食撑不了多久。
下一茬粮食收上来除了除了税赋便不能卖了。
心里默默的算着叹了口气,她永远都在缺粮。
镇国公抬头看着她,片刻后才说道:“这些人归你管,朝廷也会有人定期跟进他们的情况,口粮怕是要你来想办法了。”
汪如心心头一冷,抱有一丝希望,忐忑的问道:“那赋税?”
“你新开荒的地原本第一年就不交税。”
汪如心只觉得一阵眩晕,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
不给钱!
不给粮!
不减税!
接下来屋子里是长久的沉默。
“你当知道,眼下朝廷粮食短缺,军中的情形想来你爹也给你说过不少,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他们来种地。”
“这事你得想想办法,好在你有存粮,地里的粮食再有几月也就能收上来,你魏叔他们只比你还难。”
这么为难一个小姑娘镇国公心里也不落忍,可眼下也实在是难。
“今年的赋税能少收一层吗?”汪如心紧紧的拽着袖口,心里又抱了一丝期望,看着镇国公道:“今年给卫将军送粮的日子定到了今年11月底,就在前两日魏叔来信借粮,这信都压着没有回。”
这事她爹给她说了两回,汪如心一直压着没有回复,这魏廷来信借粮食,那其他的几个人是不是也来借,不是她抠门舍不得,实在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食。
“今年地里种了白叠子和落花生,这两样也不果腹,剩下的黄米和稻子也是勉强能撑住。”
如园本来就养着很多长工,每日里对粮食的消耗也是极大。
且现在外面的粮价一直居高不下,有时候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要再养五百人,伙食水平只能一降到底。
就这样也架不住那些人吃的多。
镇国公下意识就想要拒绝,抬眼看着对面的丫头眼眶都红了心里一顿,话到嘴边转了弯儿,“那就减少一层。”
从屋子出来,一阵蝉鸣声仿佛在耳边响起,抬头看着太阳西斜,眨了眨眼睛。
“圆儿,今日晚上吃什么?”
安秋染笑着从隔壁屋子里出来,“这样热的天气喝点凉粥也不错。”
“有的,就绿豆粥吧,我去准备了。”
忍着想大哭一场的冲动快步离开了存菊堂。
安秋染看着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哑然问道:“三哥,这是怎么了?”
安璟礼皱着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没理会安秋染的话抬脚就追了出去。
静心居,安璟礼将人都打发了出去,让青松守在门口,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汪如心的面前。
“没想到会这么难,你有需要尽管开口,除了粮食其他的我会尽力的给你找来。”
汪如心看着面前的茶水,终于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
安璟礼慌了神,拿起帕子轻轻的替她擦去泪水,谁知道越擦越多,汪如心抢过帕子扔到桌上,看着眼控诉的看着安璟礼。
“安璟礼,我被你坑惨了,我怎么就这么难。”
“五百人你晓不晓得要吃多少东西,脸大的馒头我吃一小块就行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