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刚的人马出了村,很快山匪退走的消息便席卷了整个小丰村,不少老弱妇人喜极而泣,想从祠堂搬回家又担心山匪会卷土重来,一时间竟场便了酸甜苦辣个中滋味。
杨忠良从汪如心处得了确切的消息,当即就解散了巡逻的队伍,汉子们拿着砍刀扛着锄头猩红着眼往祠堂的方向走,那里有他们的家人。
如园的大门缓缓的关上,黑夜重归于宁静。
正堂里,二叔公几人面面相觑,万没想到那山匪竟然这样就走了。
走了好,走了他们就安全了。
又想到那山匪走之前说得了样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来定是非常重要,“如心,你将什么东西交给山匪了?”
“一本书。”
二叔公连忙追问,“什么书。”
“我爹的书。”
没等二叔公继续追问,就听汪如心对杨忠良道,“山匪可走远了?”
“已经出村了。”杨忠良一脸欣慰,真真是虎父无犬女。
今夜能如此平顺的解决这件事情,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姜氏挨近汪如心便发觉女儿浑身紧绷,还有微微的颤抖,随即心下明了,对二叔公道,“这几日多谢二叔公,山匪已走二叔公也可早些休息,其他的等老爷回来再做定夺。”
二叔公张了张嘴还向再问,见汪如心脸色苍白也就抿着嘴,带着人回去了。
姜氏扶着人回到玉兰苑,关上门腿一软人直接跌倒在地。
“圆儿。”姜氏一声惊呼,连忙和王婆子一起将人扶起来,这时才发现汪如心背后的衣服已经全湿了,额头也开始沁出汗水。
几人慌乱着将人扶起来又是按肩又是喂水,整整半炷香过后,汪如心才缓了过来,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露出一抹苦笑,今日真是吓得不行,别看对着马刚还能说笑威胁,其实心里怕的要死,这短短的时间,对她来说就像是过了大半辈子那么长,每当马刚摸刀的时候她都怕他一刀给挥过来。
“圆儿,来喝口水。”
姜氏端着茶杯轻轻的为她喝了进去,又一杯热茶下肚,顿时舒服不少,苍白着脸问道:“娘,今天我表现的还不错吧。”
看着女儿仍然一脸苍白,姜氏转过头擦了下眼泪,“何止是不错,娘真的为你感到骄傲,娘的圆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姑娘,你今天简直太厉害了,就那么几句话就把山匪给说走了,而且“燕儿低头闷笑,“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给山匪打欠条的,那大当家当时就愣住了。”
“打欠条?”姜氏一脸不解。
燕儿立马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就这样,姑娘给大当家打了一张五百斤斤粮食的欠条。”
姜氏和王婆子面面相觑,突然噗嗤一下就笑了,一个真的敢打,一个真的敢收。
不论怎么样,这一劫总算是过了。
汪如心也是庆幸,好在这马刚并不是那大奸大恶之人,她堵对了。
“等你爹回来,这些事情就交给你爹去处理吧,燕儿打水伺候你家姑娘早些休息。”
洗漱妥当,汪如心躺倒了床上,燕儿替她盖好被子又轻轻的压下被角才轻轻的退了出去。
汪如心睡下了,如园并未平静,杨忠良带着人将如园后门处堆放的柴火全部搬走,这些是准备用来吓唬山匪的,眼下用布上了得收拾好。
瞥见院子里缩着脖子的下人,冷哼一声便吩咐人把这些个背主的叛徒关了起来。
“姑娘,饶命啊。”
“夫人,我们错了,饶我们一次吧。”
几个向山匪说出藏粮食地方的下人跪在地上,浑身如筛糠般瑟瑟发抖。
杨忠良看也未曾看一样,只吩咐人严加看管。
第二日汪如心睡到了日上三竿,恹恹的躺在床上回想这几日的经历,从惊讶担心到害怕,再到咬牙坚持,最后柳暗花明,想在想想恍若梦境一般。
不过提心吊胆的过了几日这才发现平平淡淡的珍贵,又想起昨夜那些卖主的人眼神又暗了下来,她这人素来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也愿意把那些人当人看,当成如园的一份子。
可她并不是什么圣母。
“姑娘,人已经全部到前院了。”燕儿有些忐忑的上前。
“走吧。”
正堂前的院子里,昨晚站在这里的几个下人又被押着跪了一地。
听到转角处的脚步声响起,这些下人们伸长了脖子看了过去,目光汇集在汪如心身上神情各异,惶惶不安。
自昨晚山匪一走他们便知道自己完了,如园不会再留下他们。
都是卖身为奴的下人,出卖主家,就是再卖怕也去不了好人家了。
一群人失魂落魄在挤在一起,不停的猜测着自己的结局。
很快他们就发现昨夜在这里有些人没在,仔细想来那些人当时都没有开口。
心下越发的不安。
看汪如心迟迟不说话,一些人终于熬不住跪了下来,不停的肯磕头祈求,“小人错了,求姑娘给小人一次改过的机会。”
人群瞬间骚动,不停的有人开口求饶,可任他们如何求饶汪如心都一言不发。
很快,杨忠良就领着几个壮汉走了进来,“姑娘,牙行的人来了。”
领头的一个婆子长的膀大腰圆,看着汪如心顿时满脸的皱纹都开了花。
在杨忠良的介绍下几人连忙向汪如心行礼。
示意他们占到一旁,汪如心才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淡淡的说道,“你们都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