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夜空漆黑如墨,万籁俱寂,四周那些府邸商铺的早就都熄了灯火,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中,唯有天空中的明月与繁星将路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更夫一边敲着更一边慢悠悠的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青阳和青松牵扯马车慢慢的跟着后面,安璟礼和汪如心并行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灯笼发出的光模糊了两人的身影。
“珺之,若是我不答应,你是不是真的就要去南冀了?”
汪如心始终不相信安璟礼会这样轻易的就范,要知道他可是镇国公府上的公子,若是连他都保不住大厉颜面何存。
“不会,此事无须忧心,我自有法子。”
安璟礼转头看着汪如心,袖子下的手指往旁边伸了伸又缩了回来。
汪如心疑惑的看着他,心下琢磨,就算安璟礼有法子想来也是十分艰难,或许还有危险,若是她能在正面战场上光明大正的打败南冀公主,自然能省下许多的麻烦。
忽的就笑了起来,手自然的伸过去抓着安璟礼的手,道:“人们常说英雄救美,今日我也来一次做一次英雄,我定要让京都的姑娘们只要惦记你就要想到我,只要想到我就能让她们失去和我争夺你的勇气。”
不怪她多心,安璟礼虽无一官半职在身,可身后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公府,出身好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且镇国公府历来就不喜纳妾更无通房,这么出色的男人和她有了婚约可不是给京都的姑娘们无限遐想,说不得还觉得委屈了他,要替他抱不平。
“圆儿要护着我,我心中欢喜之极。”
送上来的手安璟礼自然不会轻易的松开,“只是我给圆儿惹了祸,岳父大人知晓了又该揍我了。”
“什么岳父大人,乱叫小心我爹真揍你。”
汪如心没好气的看着他,等他爹来了知晓这事怕是要气的和镇国公取消婚事才是。
她爹不似她的舅家,舅舅家本就是生意人对权贵有着本能的惧怕和敬畏,就算心中不满也只会选择忍气吞声,她爹则不同,对权力不惧怕也不执着。
何况这回可真的是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依着她爹的脾气真来退亲也不是没可能。
两人牵着手在街上慢慢的走着,安璟礼看着天上的圆月侧头说道:“圆儿,要不早些嫁过来吧,若不然京都的那些姑娘老惦记我。”
汪如心一愣,觉得这人绝对是有什么法子可以脱困,要不然就是心理素质太好,再不然怕是就想去南冀做驸马,若都不是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些事。
“不是每个人都是南冀公主敢对你用强,只要你洁身自好被惦记两下不打紧。”
安璟礼一愣,随即就笑了。
这一笑差点没有恍花她的眼,心中默默吐槽,她怕是要被美色所误了。
“若是那南冀公主敢对你下狠手你也无需客气,她在南冀并不最受宠爱的公主,南冀也不会因为她的事向大厉用兵,你就是伤了她最多也是赔偿些金银珠宝。”
汪如心点头,若是那南冀公主敢向她下死手,她总不能平白的就去死吧,必要的反击是必须的。
回到姜府,门房一听表姑娘回来了忙开了正门,等到大门关上安璟礼眼中的笑意敛去,面沉如水。
“通知林管事,让他即刻到听涛阁来见我。”
青松点头,很快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璟礼回首望着姜府的门匾,轻声呢喃道:“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你说你要搬回汪府?”
姜家众人没等到汪如心回来都没入睡,哪知道人一回来就要搬出去。
“可是出了什么事?”
汪如心知道不把事情说清楚姜家的人不会同意,只能简单把事都说了出来。
“谁知道那些权贵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万一等不及想先收点利息呢,且姜家不适合处于风口浪尖。”
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哪里经受过这个,一时都没了方寸。
“牧表哥要定亲,表姐也要定亲,不该被我牵连,我回到汪府那些人找麻烦也只会去汪府,我有喜鹊和于欢,还有青阳青雨,又和镇国公府借了人,不会吃亏的。”
这事还在镇国公府的时候她就想秦楚了,姜家是她的外家,不应该该牵扯到其中。
“我爹不日就会过来,到时候就更没人赶来找我麻烦了。”
姜老太爷点头,这个时候他们要是强行留着圆儿,只会成为圆儿的负担,如果分开住或许还能悄悄的做些事情。
“你的嫁妆家具一直在汪府的偏院里打造,你两个舅舅常去打里,只需收拾实用的过去就能住人,”
汪如心道:“让连个丫头将我的东西收拾收拾就成,珺之已经安排了人过去收拾,天一亮我直接搬过去。”
这事要越早越好,说不定每天一早就会有消息放出来,照安秋染的话来看那南冀公主必定不会放弃这次羞辱大厉女子的机会。
“圆儿,不能不比试吗?”
姜静然满脸不安,刀剑无眼,要是伤到了该如何。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早就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必须能。”
知道内情的都知道汪如心一定会答应,她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除非她爹或者镇国公能带着大军直扑南冀的边境打败他们,要不汪如心就只能上,对有些人来讲就是死也要死到比试台上,方才不坠了大厉女子的风骨。
姜家众人见她神色坚定丝毫不动摇,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