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行宫中,南冀文玉公主将手中帕子甩给身后的宫女后坐下来端起茶杯浅啄一口,眉头微蹙:
“大厉的茶当真涩口,想来是山水不好所致。”
安秋染几个京都的贵女心有不满,却又奈何不得。
看到几人有气不敢发的样子,文玉公主很是得意,想到身边宫人传回来的消息,当下嘲笑道:“听闻和三公子定亲的那女子五大三粗满脸麻子还力大无穷,想来还是有两下子的,说不好还能给你们大厉的姑娘张涨脸。”
回头对几个宫人笑道:“对了,听说他父亲还个军中出来的粗人,你们说她到时候不会对本公主破口大骂吧?”
几个南冀来的宫人捂嘴轻笑,道:“听闻将士开打之前都要骂阵的,怎么难听怎么骂,想来这汪姑娘是学了些,不过她定然是不敢在公主面前放肆的。”
文玉公主挑眉一笑,“谅她也不敢,想来当真无趣,赢了这样一位女子也不大光彩。”
说完噗呲一笑就笑了,轻抬手指说道:“没看几位大厉贵女都出汗了吗,还不赏杯茶水给她们喝。”
那高高在上的神情,施舍取笑的口吻,听的安秋染恨不得将茶水直接泼到她的脸上,正想说她们不渴就又听到文玉公主到:“要说大厉的镇国公也真是狂的没边了,不想着强强联姻不说居然还自降身份和一介农女来往,也不晓得那三公子脑子好不好使,让本公主很是忧心啊。”
尖酸刻薄,傲慢无礼,这样的文玉公主让人恨的牙痒痒,安秋染气的心肝疼也只能忍着,指望着她如心妹妹给她报仇狠狠的戳一戳这个人的锐气,让她难堪丢人。
见几个平日里金尊玉贵的贵女在自己面前忍气吞声的样子,文玉公主很是愉悦,直到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文玉公主才心满意足的放几人离开。
“安姐姐,那位汪姐姐功夫倒底如何,这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了了。”
文国公府上的文清浅擦了眼角的泪,她的姐姐文清菡被划花了脸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日不出来了,她好怕自己也被划。
“是啊,那汪姑娘之前学过功夫吗?”
忠勇侯府上的姑娘贺微面色难看,只盼着这招人讨厌的文玉公主赶紧离开。
安秋染也不明说,只是摇了摇头,道:“早些回去歇着吧,这罪明日还要接着受呢。”
马车驶离行宫,南冀的摄政王也从宫内回来,路上看到几辆马车轻哼一声,回到行宫文玉公主彷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乖巧柔弱的走了过来,“王叔。”
“比试那日手上最好有个分寸,输赢点到即止。”
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公主来到这里装上了大尾巴狼,难得有这个机会,且让她装几日。
“王叔,这是为何?”
摄政王瞥了她一眼,看着茶盏里的茶叶吹了一下,“你伤了她会很麻烦。”
一个农女居然同时入了三位大儒的青眼,倒是有几分本事。
文玉公主面色微愣恭敬点头,眼中的冷忙一闪而过。
这边文玉公主每日在行宫折腾着京都贵女,那边汪府大门紧闭汪如心整日的抱佛脚,原以为两人会有一番唇枪舌战彼此羞辱的百姓讨论的更激烈了,之前京都开的赌盘赌汪如心美丑的都还没结束,新的赌盘又开出来赌二人的输赢,一时间引起了京中百姓极大的热情。
汪府大门口总有人故意去晃两圈打探消息,虽说肯定要支持大厉的姑娘,又听说南冀的公主那是自幼习武,见汪府大门一直紧闭不开众人又众说纷纭。
有人说汪家姑娘怕是知道自己必输无疑怕是早悄悄的收拾东西跑了,有人说汪姑娘定是有其父之风,此刻定是废寝忘食熬炼筋骨,又有人说汪姑娘力大如牛根本就无须担忧,凭借一身的力气就能赢了云云。
眼看比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京都那赌盘竟然开出了天文数字,压汪如心赢的是一赔六,压南冀公主赢的是一赔三,可见京都的百姓对汪如心仍然没有多大信心。
趁着休息的功夫小泥巴汇报了外面的事,汪如心一听脸上顿时来了精神,“喜鹊,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五百两。“
汪如心豪气的说道:全部拿去买你家姑娘赢,到时候咱们去京都最大的酒楼好好的吃一顿。”
一赔六啊,能赚不少。
可惜那些派出去打探的人都不晓得南冀公主功夫倒底如何,如果一般般那完全可以举债购入,绝对能血赚。
可惜了。
期间,姜家人来了一次,姜鸿和姜维在演武场看了会儿汪如心练武功才随着汪宝林回到了正堂。
兄弟两人先是个汪宝林赔了个不是,汪如心上次病情凶险虽说是没了大碍,但他们有必要再说一次。
“你们说圆儿在镇国公府上杀了人?”
姜鸿未想到汪宝林不知道此事,忙道:“不是圆儿,是喜鹊那个丫头,圆儿此番也受了惊吓,妹夫万不可再责怪与她。”
“到是个忠心护主的丫头。”汪宝林面色轻松,无所谓的说道:“第一次沾了人命总是要吓几日的,再有下一次也就不会了。”
姜鸿和姜维兄弟二人目光相汇,满是不解,小心的问道:“妹夫,圆儿在镇国公府上喊打喊杀的可以吗?”
“不打紧,那样的女子不死留着也是祸害人,圆儿当机立断要了她的命很好。”
他就说见圆儿瘦了一圈,还以为担忧比试的事,原来是吓到了,至于会不会得罪镇国公府他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