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带着两分萧瑟,微凉的风吹个不停卷起树叶在地上盘旋。
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庄园因着汪如心一行人的到来变的热闹起来。
“姑娘,您请坐。”
院子里围满了当初从如园带来的人,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汪如心,嘴里诉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和对卫将军手下人的控诉。
“对面的那些人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们自己不置办农具全是抢我们的用,用了也不归还,每当我们要用的时候还得去求着。”
“那些人真个是丢将士们的脸,一个个活像个土匪,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底要第一等,像是他们的下人。”
“可不是,最开始一开饭就上门来借东西,后来我们出去采买就列了单子过来让我们带,从来也不给钱,最近两月是连油也不买了,每日都来借。”
“霸着农具还霸着牛,我们采买的牛全都牵到他们那里去了。”
“”
田三听了满脸气愤,“你们就没去找卫将军说说。”
周平举摇头,“每次卫将军来他们的人跑的最快去接了,我们哪里说的上话,往往刚说了个开头就被岔开了。”
“我说你们做什么要忍着他们,直接打上去不就完了。”田三呸了一嘴,“什么玩意儿,那地还是咱们如园的,真当他们是大财主了,姑娘好心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地不知感激还拽上了,这些人就该拉去堵刀口。”
“果真是吃了两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不想想吃的是谁的饭。”
周管事叹了一口气,“咱们在这里势单力薄,好些事也只能忍着,可能是见我们一直忍才敢一步步的欺负到我们头上来,这事说来也是我无用,让大家伙儿跟着一起受委屈。”
周平举不顾他爹的阻拦,满脸的悲愤,“姑娘,各位管事,不是我们步想要硬气起反击,可一反击那熊管事就在背地里使坏,让人往我们喝的水井里撒尿。”
“简直缺德。”杨忠良听完气的不行,看着父子两恨铁不成钢,道:“要说你们什么好,早些把这些事写信告诉老爷和姑娘也不能有今日,如今的如园还能护不住你们是怎么着?”
“凭白的受了这许多的窝囊气,那熊管事品性败坏自有老爷和卫将军是交涉。”
赵管事冷哼一声说道:“听起来那熊管事也就是个中饱私囊的货,你要早些说了现在他坟头都该长草了。”
大门外,卫将军满脸铁青的站着,里面的一句句申讨全部入了他的耳朵,身旁的熊管事冷汗不停的从额头留下,若不是两旁的兵士死死的盯着他,他恨不得冲进去让那些人闭嘴。
卫将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去了隔壁的大院,他这次拉走了所有的粮食他本来心里就有愧疚,再一听这些人平日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抬不起头来。
很快卫将军来的消息就传到汪如心的耳朵里,又听说卫将军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去了他们的院子,汪如心对周管事这些人说道:“熊管事的事卫将军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现在要午时了去做饭吧,不用节省,吃饱了。”
端起身旁的热水喝了一口,那卫将军能和她爹交好想来人品也不差,况且这人她也是见过,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不过拉走她粮食这事除外。
饭还没做好张管事就兴奋的跑了进来,欢喜的说道:“隔壁动军棍了,那平日里跟着他的几个狗腿子此刻正挨呢,当真是痛快。”
周平举道:“可打听到什么原因?”
“中饱私囊随意克扣,还有些其他的我着急回来报喜还没打听清楚。”
一院子的人狠狠的舒了口气,要不是怕尴尬他们真的很想去围观,去看看那不可一世的熊管是现在是什么个熊样。
现在想来也是后悔,就该一早就军中招了卫将军说明此事,他们也不能受这许久的冤枉气。
“周管事,今年这里种的水稻收成如何?”
汪如心坐在厅堂里,听着外面的热闹声就有了笑意。
周管事回道:“依照姑娘所言,我们种的是临渠水稻收成还不不错,亩产是三百三十斤,可惜那田荒芜了几年稻谷种下去的时候杂草也长了起来,若不然应该可以到亩产四百斤。”
“现在那些谷子全部在卫将军手里?”
“卫将军给我们留下了五千斤,想着要留着明年做种没舍得吃,现在还在仓库里。”
汪如心了然,心里有了计较。
这里的午饭是杂粮饭,盐水煮菜,比起如园的伙食差了许多。
赵管事端着饭碗暗自叹气,如园的农管事们都道周管事现天高皇帝远,手下地管着那样多的地还不知道怎么享福,谁能知道这日子过的还远远不如在如园,这菜是连一个有油腥子都没。
他可是问了,这杂粮饭也不是顿顿都有的,就算有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
汪如心和安璟礼吃的自然是和大伙儿一样,不过却是一人多出了一个鸡蛋,田三告诉她这鸡蛋还是赶忙到村里去买来的,汪如心回想,他手下的管事好像都很久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了。
用过午饭,卫将军便出现在大门口,杨忠良几个赶忙前去行礼迎接。
“如心丫头,这是哪一日来的?”
卫将军乐呵呵的走进来,大刀阔斧的在汪如心对面坐下。
“卫叔。”汪如心略微福礼,“我们是前日到的,昨日去挑选好了土地今日方才过来。”
卫将军微微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