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历来能说会道,现在是怎么了?”
书房里,镇国公瞧着眼前站着的人哼了一声,这个胆子大的丫头还有害怕的时候。
“犯了错,不好意思说话。”
汪如心也不敢坐下,规规矩矩的站着,没进门之间胆怯的很,一进门倒是松了口气,反正也是退无可退了。
镇国公看着她,“还知道自己犯了错?”
见安璟礼向她使眼色立刻心领神会,委委屈屈的说道:“卫将军不守信用,说好了只要一半的粮食结果背着我全给拉走了,您都不知道我留在那里的管事都被卫将军的人欺负成什么样了,一个个看着我都眼泪花花的,我气不过才出此下策,谁知道还被他摆了一道。”
那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眼带期望的看着镇国公,“前些日子我提心吊胆的饭都吃不下,这事儿您可得给我作主。”
镇国公微愣,合着这不是来认错,是来找他撑腰来了。
“胡闹,朝廷政令岂能儿戏,由着你个小丫头三言两语的就给改了?”
哀兵之策效果不佳,汪如心只能为自己辩解,“我想着政令只是说如园支持卫将军粮饷,也没规定要如何支援,我换了种法子卫将军能得到更多的粮食如园也能轻松一些,您知道的,运送十万斤粮食到西旻城出发前我得准备十一万斤,人力和牲口路上就得消耗万斤。”
“我这也算灵活变通嘛。”
“啪!”
镇国公习惯性的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吓得汪如心缩了肩旁,安璟礼又朝她不停得使眼色,手指还摸了下自己得眼睛。
汪如心低了头酝酿了情绪,抬起头就红了眼圈。
那一巴掌拍下去镇国公就有些后悔,再看面前这个泫然欲泣的姑娘顿时就有些慌乱,从安秋染大了后就再没小姑娘在他面前哭了,要让汪宝林那个浑人知道了还不定要怎么闹。
“往后要记住,朝廷政令不可随意改动,你舟车劳顿而来便去歇着吧。”
汪如心福了一礼,“我记住了。”
说完松了口气就要转身出门。
“等等。”
人还没出门又被叫住了,“我瞧你也不算很累,你先生让你练的字练的如何了?”
汪如心看了安璟礼一眼,国公爷关心她的字?
安璟礼摇头,忽又想起什么刚要说话,镇国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珺之帮你研磨,你写来瞧瞧。”
“就写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写起,把通篇前后都写上。”
汪如心焕然大悟,站着没动,小心的问道:“我说我不知道,您相信吗?”
镇国公摆明不信,“不知?”
汪如心不停的点头,“我早前无事看过的杂书不少,不太感兴趣的也没特意去记,偶尔会忽然灵光一闪想起那么一星半点儿。”
“您要喜欢,我下次要想起什么就先写下来?”
镇国公死死的瞪着她,看她那样子他有理由相信刚才那丫头要哭不哭的样子是装的,哀兵之策。
这丫头真真能急死人。
“你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本公帮你挡了,你就再想一段兵法权当感谢。”
汪如心愕然,今日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只能绞尽脑汁把那些久远记忆里的东西翻找出来,课本上人人都学过,她也曾背的滚瓜烂熟,一番回忆还真就寻到了一段。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能,用而示之能用,近而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则,货也”
努力回忆了两段便停了下来,再多的也是没有了。
正听的入神的镇国公见声音停了下来,“继续。”
“没了,是真没了,想不起来了,或许根本就是没有了。”
汪如心连连告饶,“我看的肯定是残卷,或者就只见过两页,要真的有完本的我就给我爹了,真想不起了。”
这一点她真是没撒谎,学校读书那会儿也没有谁要求要把兵法全本背熟啊,也就是背了那么常见的几篇。
“暴殄天物。”
听了几句镇国公心里痒痒的厉害,管中窥豹,只这一点就晓得能写出这兵法的人十分厉害,若是完整的藏书必定是传世重典。
“下去好好想,尽量的想出来其他的内容,想到了速速来报。”
这样好的东西怎么就让这丫头给看了,看了还不知道扔那里去了,该不会拿去引火了?
一想想心里就赌的慌。
从书房里出来,汪如心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事总算是彻底的过去了,至于兵法,想起来什么来当然好,想不起来她也编不出来,只能这样了。
“你不是说你父亲见不得小姑娘哭,一哭就没着,这看着不像啊。”
“还是说我哭的太含蓄,没有眼泪鼻涕一起来没起到效果?”
汪如心扭头看着安璟礼,“都出的什么馊主意,我进去老老实实的认错不就好了嘛。”
安璟礼轻笑,看着她那懊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好看,笑的越发的欢喜了。
“笑的真难看。”
永禧堂,盼了好久的国公夫人见到两人进来,忙问道:“门房一早来报说你们进了门,怎么去了书房如此的久?”
“可是国公爷斥责你了?”
汪如心笑眯眯的摇头,“给镇国公府带来了麻烦,我去认错了,国公爷很是和蔼,没怪我。”
国公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一个小姑哪里知道那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