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多坐在小板凳上,期待的看着每一位从她摊前走过的人,那种心情,那种感觉,可怜巴巴的期待着有人垂怜,赏她一口饭吃。
慕逸寒从办公室出来,就直奔人民公园而来,他的车开的飞快,两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好看的额头紧蹙着,英俊的脸板着,看不出一丝笑容。
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这么一场画面:金多多穿着衣衫褴褛的衣服,脸上脏兮兮的,哭哭啼啼的跪在街头,前面放一个破碗,旁边放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因老公不幸患病,特从农村跑到大城市里求医,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很多外债,医院催促我们交医药费,再不补齐医药费,就断了我老公的药,在家靠父母,在外靠大家,求你们施舍,救救我的老公。
想到这,慕逸寒不由得浑身发颤,脊背一阵发凉,他的脑海里怎么能浮现出这么一个画面,不由得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
恰巧此时不是下班高峰期,路上也不太拥挤,没用多大会儿,慕逸寒便赶到了人民公园,也很快便从众多摆摊的商贩中寻到了金多多。
乔明宇早已经溜了,要不是他溜得快,他非揍他一顿不可。沿街乞讨?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慕逸寒没有立马现身,而是站在离金多多不远处的灌木丛旁边,一人多高的灌木丛正好为慕逸寒做了掩饰。
金多多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等到了今天的第一位顾客。
一对母女出现在她的眼前,一个年轻时尚的妈妈,领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
“能给我女儿画张素描吗?”
“可以,可以,请坐,请坐。”金多多欣喜万分,拿过一旁的画板,铺好画纸,拿出画笔。
慕逸寒远远的看着金多多,齐肩的短发被她全部拢到耳后,露出她小巧玲珑的耳朵。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铅笔,认真勾勒着轮廓,绘着画。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她的身上,把金多多颈间一大片白皙给映衬得红红的。
这样安静如画的她,倒是少见。
突然,远处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城管来了。”
金多多显得慌张起来,她附近的商贩都开始收拾东西,仓皇逃脱。
金多多站起身来,对着那对母女鞠了一躬,“对不起,我要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的开始收好画板,提起包也随着那些商贩四处逃窜。
慕逸寒也跟了上去,和金多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
他今天跟定她了,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他一定要看看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
金多多似乎对这儿很熟悉,躲闪着突然驾到的城管,顺利走出人民公园。
金多多颓废的抱着画夹,提着包,来到了公交站牌旁候车。今天出师不利,刚来一单生意,城管就来了,可是剩下的那几百块钱怎么办呀?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看来她又不得不去那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