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房间门被打开,走出一道靓丽的身影,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茶馆里的小二正给两人倒着茶水,淡淡的茶香味扑面而来。
他鞠躬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凛风看着座上的女子,眼眸深处带着一丝戒备。
这女人可不就是之前让霍越出海的那个女人吗?
沈知书的媳妇。
想起上次发生的事,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感,所以此刻脸色也是十分冷。
江柔不知道他的目光为何染着敌意,只是安静的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
一圈圈的波纹散开,然后撞在杯壁上又荡了回来,然而这个涟漪始终还是太小,没一会就平静无声。
“凛风,你去外面候着。”
霍越淡淡的开口,凛风愣了愣,想说些什么。
眼光触及到江柔,又忍回了嘴里的话。
他看着她冷哼了一声,往门外走去。
门重新被关上,房间里一片安静,霍越无奈的开口道,“他就是那个脾气,看谁都是冷冰冰的。”
江柔闻言摇摇头。
“之前的事多谢霍爷了。”她虽是道谢眼神里却透着几分疏远。
她并不想和这上京的人物有什么瓜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霍璇救了自己,所以眼下想要得知霍璇的情况,也只能通过霍越了。
她的疏远霍越看在眼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举手之劳罢了,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那群海盗如此猖狂。”
“对了江姑娘,能否告知我璇璇那香囊中的药材?”
家里的医生分解了许久,可就是差了一味药材。
江柔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隐瞒,“药材是不差的,只不过我将合欢花碾成粉末沁入了玫瑰花中,合欢花有舒郁、理气、安神、活络等功效。”
霍越心领神会,玫瑰花香和合欢花香味相融,所以才一直找不到那味药材,做出来的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他颔首道谢,“多谢江姑娘了。璇璇总是麻烦你,所以我让医生去拆开了你的香囊。”
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以霍越的身份地位安神的香囊自然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她习惯了对症下药,所以功效要比旁的更好些。
“霍璇于我有救命之恩,此等小事不足挂齿。”她停顿了一下,复道,“这几日我见她有些憔悴,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可没忘了霍璇的症状,所以此刻难免担心了一些。
若是能有银针,加上她的药物,霍璇尚且有机会复原。
霍越看着她,片刻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般,道,“江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可以做璇璇的医生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想必你是大夫也看能看得出来。璇璇她很小的时候就和我分离了,我也是找了她十几年,才终于在去年找到她把她接回来的,只不过我把她接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有了疾病。”
“我从西医的嘴里得知璇璇的各项身体机能正在下降。”
西医这个词江柔并不陌生,沈知书给她擦的药就是西医开的药。
霍璇的身体没有很大的症状,只不过她的身体在一天天的被蚕食着。
看起来于常人无异,可是身体里的东西却在不断的衰老弱化。
到最后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想到她的年纪,霍越就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旁人的嘴里他是一手遮天的霍爷,可是在霍璇的事情上却这般的无力。
“璇璇是我的朋友,亦是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救她的。”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霍越看着她,明明是一张稚嫩的脸庞,可是眼底似乎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亮光。
霍璇这一次就是被那群人找到了,所以他挡住了那群人让霍璇去别处散散心。
西医们还在讨论着解决的方案,他只能等。
然而等待是最可怕的,他怕等到最后是不能承受的结果。
所以他还一直没有放弃,不停的找着那些名医专家们。
回到沈家江柔洗完澡坐在床沿,她的头发滴着水,脑子里思索着霍璇的身体。
香菜见状连忙跑来给她擦头发,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道,“小姐,你怎么不擦干头发呀!”
她没有说话,低着头不语。
香菜见她没反应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小姐都是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呀。
她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沈良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
沈家人看起来并没有多高兴,沈良甚至不让人提起这件事。
别说什么提前准备了,有下人嘴碎提了一句沈良都把人打了三十大板,还赶出了沈家,这么一来更没人敢说半句婚礼之事。
“小良当真是意气用事。”三姨太说起都有几分感叹。
不过也不怪他,最近她和一些贵妇太太们去打牌逛街,都听到她们背地里议论许雅。
说是儿子被一个心机女人爬上了床,为此贵妇们都加强了对儿子的管束,万万不能被那种攀龙附凤的女子给缠上。
江柔没有说话,低着眉眼柔柔的笑着。
沈良越是这样林雪越要缠着他不放,他这么做亦会惹的沈家二老不悦。
他现在该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做为一个受害者,被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爬上床,这么一来能为他博取一个好男人的形象。
沈老太也会更加疼惜他,可是他偏偏沉不住气。
沈梁行坐在上方的椅子上,脸色平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