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必须加快。”
“人都不错,马也比御马监送来的强过不少。就是…。”
“就是什么啊?西边打得热热闹闹的,我真等不了你说的慢慢来。转眼就开春,到时候拉上去,就这么点人还都这个鬼样。”
两位主将就近挨坐着,喝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枸杞汤,谈起适合两人间的话题。
“哟,沾光啦。”
“是夫人叫內府护卫送过来的。”
“怎么?又怀了?”
“去,大半年连人都没碰过一下。”
“那就是夫人又有啥事要差遣。”
“好像这回没说。”
塔塔儿也认为对方就是凭侯爷关系才当的正指挥使。不久前冬至组织的那场劫掠虽解决了城内燃眉之急,但严格意义上讲,并不能算作一场正式的战斗。近千人围攻两百车把式,打不赢这种仗可以撞死在豆腐上。
“侯爷征调令怎么还没下达?”两千就两千吧,塔塔儿喜欢自己麾下全是女兵。
“只说抓紧准备,估计会很快。”
“那不行,我们伍旅可不能再垫后守家。你赶快上上紧啊,我的大小姐。”
“可你看看那些娘儿们,到现在连个队都编不齐整。而且我听说庆生他们又在凉州城招了好些人马。”
“肆旅怎么有空闲扩编?苦峪地区的仗停了?”
“没有。侯爷计划近期扩编府军到三万,即便每旅现达不到一万人,每旅六千必须要实数,不包括派在龙夕手下那些厢兵。好像要统筹出两个师部,一部摆在西端,一部镇守东边。”
“哇!侯爷就是大气魄。可哪来那么多钱粮呐。”
“不知道。反正侯府夫人那边现不缺钱,王家麟一下也变得财大气粗的,到处忙着采购各类物资。”
“不对呀?咱们劫回的那点东西还不够打水漂的。”
“具体钱粮怎么来的我也不晓得,现在整天忙着操心这帮听不懂人话的丫头。”
手指遥点之下,望见稀稀拉拉如黑蛇过水般的队列,慕斯臣.塔塔儿自己也笑了。
“是得抓抓紧,咱们伍旅虽说是新组建,可也不能老是垫底。。”
“哎呀,我想起来了。”
“怎么回事?”
“夫人一定是要调用原先侯爷着重交待过的那个中队。”
“她又凭啥调?那岂不是人手更少。”
按黄冲的构想,一个旅三个营,一个营至少五个中队。目前过渡时期,各旅都实行一营三个中队,伍旅下一步扩充人马就是将三个中队升格为营级,现有多出的一个中队却不在其中。
“你想想办法呀。侯爷信中有讲,年前回来要看我们的训练效果。”
“侯爷是行家,打堡子练兵的法子稍微狠了点,可比光练队列要强上万分,你放心。”
“人手呢?才这么点人马,还不及人家肆旅的一个营。”
木斯臣塔塔儿之所以能被看重并配为伍旅副使,是由于这个女人天生有股灵性。这话是黄冲亲口说的,
“不能在这死板按训练程序走,想方法直接拉出去实战,边战边训,以战促训。”
“我也想过实演,你的办法果然比我的好。可是我们找谁练手去?况且夫人已经不准我们象上次一样去打劫蒙部。”
“哎呀呀,我说你怎么那么死脑筋,不让就近打,咱们就跑远点的地方。古浪所外围,黄峡口周边,可以动手的地方多了去。护天营当年在侯爷手上不也是沿墙杀了东西穿透,怎么就不可以打?”
“对哟。西面不行我们还可以转到东面,正好新路上有些部族不安分,教训他们一下侯爷肯定没意见。”
“之于人手嘛。”
“一中队另有安排,在城里学堂的那部分人也别动,剩余的二、三中队全部参与。明天就先派出斥候打探两边,等掌握情况后我们再制定出计划。”
“城里的四百人到底侯爷怎么个打算?”
“不是很清楚,只是一些零星的话里说很特殊。”
“那也不能放在伍旅里,又不让我们对这些人去处一点都不了解吧。”
“侯爷这次口风严得很,就告诉我习文字语言后就按常规训练。其他都没讲。”热乎乎的羊肉枸杞汤很好喝,两只银碗不知不觉就见了底,“哦,夫人在插手这个中队的事务,纸笔还有许多东西都是她那边的人在送。还有衣裳。”
“那…那这个四中队还算不算我们旅部的?”
“不叫四中队,有个古怪的称号。”
“叫什么?”
“寒鸦。是侯爷在信后头特意标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