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人来人往。
离别与重逢,在这里每日上演。
云疏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手里拿着一朵蓝色玫瑰。
玫瑰神秘美丽,盛开的恰如其分。
低头拉下口罩,浅色唇瓣悠然吻上蓝色玫瑰,云疏眉眼含笑,没有分离的半分难过,把手中玫瑰举到怀梦身前。
容貌俊美清雅的人伸手接过玫瑰。
低头轻嗅。
艳色唇瓣微微翘起,缓缓道:“第四次了。”
这次云疏明白他的意思。
淡漠傲慢的人勾起唇角,眼眸含笑看着面前的青年,语调慢悠悠,透着不正经。
“果然是最爱我大宝贝,连我送了几次玫瑰都记得这么清楚。”
被她逗弄的人在她微微恶劣的视线下绯红了耳垂。
云疏好笑,轻轻一逗就耳红害羞。
但真正该害羞的时候怎么就不了呢?
青年垂眸,眼眸缱绻,俯身凑过来在云疏眉间一吻,轻声道:“我想记一辈子。”
——一辈子的期限。
说完沉沉的看着云疏,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其实他想要的是永生永世,是永恒时光。
但唯物思维告诉他,所谓的下辈子都是人类幻想出来的。
这世间没有神,自然也不存在永恒。
他却还是违背了科学,想要追求一个永远。
云疏抬眸与那双烟灰色眼眸对视,那双眼睛里闪动着丝丝星光和期待。
期待着什么?
期待她的答案,而且还是和问题不一样的答案。
于是,她点头,语调慵懒,似是毫不在意的开口,“好,永远记着。”
这是一个不像承诺的承诺。
青年倏然而笑,喜不自禁,纯澈欢欣。
眷恋的在云疏唇角轻点,像是风抚过落花一般温柔,“我走了。”
云疏懒懒点头,在青年额头伸手一弹,摆了摆手,“走吧,不要太想我。”
她的眼眸平静无波,并没有丝毫伤感情绪,与青年形成鲜明对比。
不了解的人看来,恐怕觉得这女生并不在意这个青年。
修长手指握着云疏懒懒摆动的手,唇瓣轻触,侧脸轻轻蹭了蹭,青年才转身上了飞机。
而在飞机起飞之前,云疏一直站在原地。
已经上了飞机的怀梦从自里取出一个木制长盒子,上面有着精致花纹。
他把蓝色玫瑰仔细小心的放进了盒子里再次装好,才看向了窗外。
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心里莫名的失落难过让青年垂下了眼睫,双手十指相扣。
——想时时刻刻都待在她身边。
怀梦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恋爱脑?
这是他有天在网上和黑粉讲道理时偶然看到的词汇,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的怀梦当即查了一下。
或许这么说显得不那么男子气概,但他确实,非常想要一直待在她身边。
怀梦受不了分离。
好像在不知道多少岁月之前,便已经承受了太多分离的疼。
疼到明明已经轮回千万次,都深埋于魂魄之中,再次见到那人时那疼清清楚楚的显示出来,钻心刺骨。
他好像一点都不坚强。
但没关系,她并不介意。
怀梦回到了家里。
怀母要他向云疏要的签名就在他的书里夹着,他没有忘。
他还记得当时正是结束之后,她半梦半醒之时,他突然想到签名。
便起身下床取了纸笔。
她迷蒙困顿着纯黑眼眸,疑惑的看向他。
他便轻声道:“我想要一个签名。”
他记得她当时明明已经困的不行了,听到这话却还挑起了眉来,笑容恣意打趣他,“人都在你身边了。”
她实在懒得动,却还是握着笔懒洋洋的写下了她的名字,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底下已经跟上了to怀……
后面的字没有写全,因为她睡过去了。
她确实累到了。
虽然他真的并没有做什么。
他把签名小心放好,回到床上复又抱住了她温软的身体,在颈窝轻轻一蹭,闭眼睡去。
想到这里,怀梦的脚步一顿。
刚打开门,听到声音的怀母便连忙跑了出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迫不及待,“崽崽!崽崽!我的签名在哪儿?快给我疏宝宝的签名啊啊啊啊!”
怀母激动不已的跑到怀梦身前,伸出了手示意怀梦给他。
然后她就看见。
她的崽崽,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崽崽,微微抿了抿唇,是一种她非常熟悉的小时候做了错事例如把芥末放在三明治里给他爸之后被发现的表情。
怀母眯起眼睛。
试探着道:“崽崽啊……你该不会……又忘了吧?”
怀母寄希望于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站在她前面风姿清绝的青年垂眸看着她,认真给她道歉,“抱歉,妈,下次我一定记得。”
怀母:“……”
还能说什么呢?
自家崽崽都这么给她道歉了,开天辟地头一次,她还能说什么?
谴责自家崽崽吗?
那更不可能了。
叹息了一声,怀母突然表情一变,满脸复杂怀疑的看着怀梦,语气飘渺道:
“崽啊,你该不会是已经得到了签名,但不想给妈妈吧?”
她用x照射光一样的视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怀梦。
虽然心里也觉得自己这怀疑很莫名其妙也站不稳,因为她崽崽就算再怎么喜欢疏宝宝,也不可能连一张签名就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