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已经升得高高。
潜进去的五个人一直没有上来,啸海心急如焚。他们在水里的时间,已经快要超过常人能承受的极限,万一真因此遇难,他又于心何忍?
他实在等不及了,脱下外套,准备扎进河里。
其实,啸海的水性不错,但是对于浑浊的海河,心里还真没有把握。
正当他要脱下鞋袜的时候,河面上冒出一个脑袋,他定睛一看,是刚才的士兵王盛。
啸海立刻蹲下,问道:“盛子,水下的情况怎么样?”
王盛一抹脸上的水,“哥几个破了机关,已经进到暗道里去了。现在他们被一道闸门拦住了,那机关能进不能出,所以没了退路。我是在机关外接应,看这情况,立刻折回来跟您老说一声。张先生,您得想办法回到那大院里,去把闸门打开!再晚一会儿,我怕他们都会被憋死在里面。”
啸海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更是焦急。“好,我现在就去!你想办法让他们原路返回!”
啸海套上外套,转身要走。
王盛叫住了他,“张先生,请一定要小心,我们也等着你!”
啸海微微一笑,不再罗嗦,转身直奔洋房大院。
到了洋房,他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不仅没有看到许伟,留在那里的一排精兵也不见了人影。更令他觉得不妙的是,洋房周围明显有血迹,也有枪战过的痕迹。
可是为什么既没有人,也没有尸体?
啸海没有时间再考虑里面是否有陷阱,直接按照记忆打开了那块不起眼的石板。
石板下面是一个长长的楼梯,周围电灯发出昏暗的光。
他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电线拉到了地下,可见这里绝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楼梯又高又陡,啸海大概走了几分钟,终于见了底儿。他抬头一望,这里距离地面大概有十几米;他的眼前是一扇铁门,后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面应该是有人设伏。
啸海摇了摇铁门,纹丝不动;铁门上挂了一把大铜锁。他拆来了领带夹,撬开了大锁,推开了进闭的铁门。
铁门后面是一条狭窄昏暗的走廊。啸海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人影从他右边窜了出来,直奔他的门面。
啸海也不含糊,回手一个格挡,挡住了悬在头上的日本短刀;又使出寸劲,将那短刀震了下去;可是,这时候左边又窜出一个黑影,高举武士刀,劈刺过来。
啸海一脚那人击退两步。
他收回脚,没有落地,反而是直接踹向了右边的这个人。
亏得这个走廊狭窄,啸海以一敌二,虽然吃力,但也不落下风。
在接连打退这两个人之后,他终于能看清对方的模样。
袭击他的这两个人明显是日本人,身着浪人服饰,分别带着短刀和武士刀,却不见手枪之类的武器。
啸海心里松了一口气。再好的功夫也敌不过枪快,现在这样拳对拳、脚对脚,自己的胜算更大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再次一左一右欺身上来。
啸海之前把手枪交给了杨顺,自己只有赤手空拳;而对方两个人除了长短刀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武器。现在一双拳对四只手,比的就是拳脚功夫了。
右边的人后退了一步,突然出脚;啸海本来正在应付左边的武士刀,现在迫不得已用手臂格挡,震得右臂发麻;留下了空档,武士刀劈了下来,他的左臂立刻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忍住巨痛,瞄准右方敌人的小腿,一脚把对方踢出五步开外。
啸海有了喘息的机会,一把夺过左手的武士刀,反刺了进去,立刻解决了一个浪人;没等倒在地上的另一个浪人回神,啸海又上前几步,将刀插入他的大腿。
浪人不断的哀嚎,啸海充耳不闻,而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浪人表示自己听不懂,啸海要换成日语又问了一遍。
浪人告诉他,自己是日租界的浪人,受雇于川岛芳子,在这洋房里做护院。
“这里是什么地方?”啸海环顾四周。
“这里是多田骏将军设立的实验室。”浪人脸上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暴戾之色,只剩下恐惧。
啸海听到实验室,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这里是做什么实验的?”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啸海转了转手中的长刀,听到了浪人的哀嚎,“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将军在做什么实验!”
啸海扯下他的衣裤,将他的手脚绑了起来,扔在门口,自己拿着武士刀继续往里走。
里面还有一道门,却没有上锁。啸海轻而易举的打开了这道门。
门里两边都是牢房,中间只有一条窄窄的过道。每一间牢房里至少有十几个人,不得站、不得坐、不得躺,只能蜷缩在一起,每个人都衣衫褴褛,眼神麻木。
啸海没有急着把他们放出来,而是继续往里走。
里面果然是一间实验室。实验室中央有一张解剖台,还有一些实验器皿;实验室的墙上有一道闸门,想来这就应该是王盛所说的那道门。
啸海二话不说,就去开启那道门。可是就像入口那扇大铁门一样,他费了很大的力气,那门依然纹丝不动。
他左右看看,门上只有一把门锁;他用领带夹撬了撬,却毫无用处。
啸海这可犯了愁,随手抄起一根铁棍,想要把门锁别折,可是也失败了。
按照王盛所说,如果这个闸门再不打开,四个人就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