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太无耻了!”铭华觉得这个人简直无可救药。
“铭华,你是读过书的,应该知道一句话,无毒不丈夫。”胡永川似乎希望她放弃幻想,“如果我不狠一些,怎么能在上海立足?怎么能给抢回我的儿子?怎么给我的儿子好的生活?”
铭华似乎为了稳定情绪,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你手上到底沾过多少人的血?”
“太多了,死在我手里的共产党,我自己都记不过来了;死在我手里的其他人更是数不胜数。”胡永川语气有几分得意。
“才短短两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铭华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我本来就是这种人!我劝你乖乖地听话……”胡永川似乎也不耐烦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了吧?到底是再续前缘,还是一命呜呼,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铭华愤然拍桌,“你都不顾及我们的孩子吗?”
胡永川嚣张极了,哈哈大笑,“无论是女人,还是孩子,我还会有很多很多。我忘了告诉你,赵美雅怀孕了,我的!”
门外的啸海和顾枫白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你杀了我,不怕天颢来找你报仇吗?”铭华知道啸海应该就在附近。
“你的男人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废物而已,生的好不等于有能耐。”胡永川非常不屑,“找我报仇,他凭什么?说实在的,他还得感谢我,如果不是丁鑫礼死了,怎么会轮到他成为江海关的税务课长?”
“丁鑫礼是你杀的?”铭华心中一跳,希望接下来的话能被啸海听到。
啸海看了一眼顾枫白,顾枫白无辜地耸了耸肩。
“我是很想杀他,可是下手晚了,有人提前把这件事做了。但是他的二夫人可是死在我的手里!”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胡永川刹住了话头,“行了,铭华,别问那么多,男人的事情你又不懂!告诉我,跟不跟着我?把张天颢弄进去,你还有我这个靠山;要是不答应我,你今天就会没命!”
铭华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想得美!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还让我帮你去做缺德事?”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胡永川阴冷一笑,“既然你不愿意,那只有我自己动手了。杀了你,我就把你的身份公布于众,看看张天颢娶了一个女共产党,以后还怎么在上海立足?也许,他就像他的老师那样,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你别太过分了!”铭华尖叫。
胡永川似乎有所动作,“那又怎么样?现在好势头在我这里!铭华,快点决断吧!我杀了你,就是我处决个共产党,又立一功!”
啸海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嘭”地一声,门被推开了,阁楼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本来背对着门的胡永川下意识回头,把枪指向了门口。
可是顾枫白更快,他一个箭步窜到了他的身后,日本短刀抵上了他的左脖颈。
啸海上前,卸下了他的枪,“古队长,哦,不,胡永川,你对自己未免太过自信了!”
胡永川眼神转向铭华,“你设局害我?”
铭华眼神冷冷,并不说话。
“张公子,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胡永川的语气服了软。
啸海故作为难地想了想,“可是我实在没有什么想跟你说的。”
顾枫白倒在一旁搭上了腔:“有有有,我们得问问他丁鑫礼的二夫人胡月琴是怎么死的?”
“顾律师,不知这里又有您什么相干?”胡永川虽然一直被顾枫白挟持着,可是他却知道这件事恐怕是由啸海决定的。
“你可以问问他,张天颢,张公子。”顾枫白笑嘻嘻地说,可是手里的刀却没有放松一些。
胡永川把目光转向了啸海。
“在下江啸海,古小三,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啸海微微一笑,在月光下好像催命使者。
胡永川的表情,如遭雷击。
顾枫白调侃道:“看起来也并不是很聪明的,以前怎么会把江夫人骗得团团转?”
铭华脸色涨得通红。
啸海气得哭笑不得,“你给我闭嘴!”
胡永川恼羞成怒,“你们竟然在耍我!”
啸海冷笑一声,“既然你都猜到我的周围都是什么人,竟然没有察觉到我也是共产党员?”
胡永川似乎还不能相信,“你们这种富贵子弟参加共产党做什么?那都是泥腿子干的事情!”
啸海也懒得跟他废话,“胡月琴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我反正都是一死,为什么要告诉你?”胡永川认清了形势,却不甘心。
“你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顾枫白故意停顿了一下,“区别就是一刀痛痛快快地死,还是我们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不会的,共产党不会那么做的!”胡永川把求救的眼神转向铭华。
“我可不一定啊!”顾枫白把刀子又逼近了一些,“我是日本人。”
“什么?!你竟然是日本人?那你为什么会跟共产党在一起?”胡永川接受了太多出人意料的信息,根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啸海不准备再浪费时间,快刀斩乱麻,“这就不需要你了解,你只要告诉我们胡月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的人?”
胡永川眼珠子转一转,似乎在寻求生机。
“别费劲了,我们的身份都主动暴露了,根本没想让你活着走出去。”顾枫白冷笑一声,“把你的事情痛痛快快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