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里,吕业和女儿吕晴晴就进了伏龙镇。
吕业本来寻思着,他们等了快一日,才进了镇,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装病的事情曝露,亦或者是伏龙镇的霍乱是下毒引起的这件事暴露了,所以他一直惴惴不安。
但是在进了伏龙镇之后,陈发扬领着吕业和吕晴晴,住进了二皇子所在的别院,而且美酒佳肴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瞧着待遇似乎很是周到,吕业才稍微放宽了一些心。
只是面对这一桌子美味佳肴的时候,吕晴晴一口都吃不下去,想到母亲还在家里受罪,吕晴晴就恨不得立马去见二皇子。
“陈里长,可否让我们先求见二皇子?”吕晴晴端坐在饭桌前,并未动筷子。
站在一旁候着的陈发扬,听到吕晴晴的话,稍微有些不自然道:“吕小姐,这、这可不是小的说了,就能作数的。”
二皇子要不要见他们,那得取决于二皇子的心情,而且二皇子身子才刚刚痊愈,在一个时辰之前也才刚刚宣布重新接手一切事项,陈发扬真不敢贸贸然去打扰。
一不说二皇子身边那个胥一,一个冰山脸,瞧着就叫人浑身发抖,二来庄生那个公公嘴巴也毒辣得很,若是自己这时候去叨扰二皇子休养,怕是会被骂几日了。
陈发扬转念又一想,吕业他们在镇外那么久,二皇子才命人开门,说不准二皇子就是不想见两人,若是他再主动上去,那不是会被当做出头鸟吗?
越想得多,陈发扬越觉得,自己干脆回去好了,也别守着吕业他们两父女了。
“陈里长,你再想想办法吧……”吕晴晴心急。
而与此同时,吕业严厉地打断了吕晴晴的话,带着抱歉地对着陈发扬道:“陈里长,女儿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吕业说完,陈发扬如临大赦,赶紧说道“没事没事”,就退了出去。
他可真是不想趟这一趟浑水。
等到陈发扬离开之后,房间里也只有吕业带来的这些下人。
吕晴晴见陈发扬离开了,心急如焚,她想要质问父亲,为何不让陈发扬引荐,毕竟陈发扬和二皇子接触得多。
但是吕晴晴话都还未出口,就被吕业的呵斥声给唬住了:“你一个女娃,懂什么?一来就吵着要见二皇子,成何体统!”
吕晴晴见父亲发怒,不敢再说一句话。
她垂下稍微有些沉重的脑袋,因为低头,下巴都起了三四层肉圈,瞧着只觉得油腻极了,吕业见到吕晴晴这幅肉包子模样,愈发不喜了。
这种模样,怕是以后要找个上门女婿都难!吕业狠狠地想着,还用眼睛使劲剜了一眼吕晴晴。
吕晴晴知道父亲不喜自己,此刻见父亲发怒了,更是有心急又无奈了。
一顿晚饭吕晴晴食之无味,也就只随便吃了几口,就起身退安了。
来到安排的房间里,吕晴晴坐在床边,一夜未合眼。
她不知道,这么等着,何时才能见到二皇子,若是一直要等,也不知道县令府那些染病的下人能不能等得了,还有她母亲杨小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她回去那时。
想到这些,吕晴晴眼眶红了一次又一次,哪里还睡得着。
而吕业忍着腹痛,也只随意扒拉了几口饭菜,就没有一点胃口了。
尽管他自觉吃得不多,可是吃完不到一刻钟,吕业就冲进了恭房,又腹泻了好几次。
两父女,都是一整夜未合眼。
第二日清晨,吕业父女都昏昏沉沉想要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二皇子那边居然派庄生过来通传,说是要见两位。
在庄生领着吕业和吕晴晴去见二皇子的时候,伏龙镇突然出现了一些谣言,说这次伏龙镇的霍乱能顺利控制,全靠轮回宫带了一位名医过来,而这位名医就是佚名。
虽然没人听说过佚名这名号,但是传闻里,将佚名传得神乎其神,说是能枯骨生肉、起死回生。
毕竟三人成虎,很快的,伏龙镇里,就无人不知晓佚名这个人了。
但是没人见过佚名,有的人说他是一个翩翩公子,有人却说他是个坡脚老头,甚至还有人说他有三只手。
眼看着传闻俞传俞烈,大有一番即将制造出一个救世主来的架势,陈发扬不得不将几个传谣者抓了起来,以儆效尤,还派人赶紧去别院,将此事交给二皇子处理。
二皇子书房
吕业和吕晴晴跪在地上,对坐在高台上的君泽忆,行大礼。
君泽忆只是翻看着手里的古书,并未搭理两人。
平日里君泽忆对人春风和煦,可是对于吕业这种叛国者,君泽忆还真是没办法好脸相向。
吕业又小声重复了一句:“拜见二皇子。”
在吕业说完小片刻后,君泽忆才缓缓地合上了古书,放在桌上。
而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跪在地上的吕业和吕晴晴道:“两位起来再说吧。”
吕晴晴跟着父亲,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她小退一步,站到了吕业的身后。
“本王听说,吕县令一直抱病在床,也不知道昨日过来,是有何事。”君泽忆言语中带着威严,不似想好好和他交流。
吕业闻言,脚底发抖,身子跟着微微战栗。
二皇子这语气,怕是在怪责自己对伏龙镇不闻不问了,吕业腹诽。
他圆滚滚的身子紧绷着,又埋下头,不敢正面回答二皇子的话。
吕晴晴见父亲这畏畏缩缩的模样,真是有些急晕了头,直接开口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