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屏幕上面的视屏，林陌瞳孔收缩，铁青的脸色黑沉下来。
额头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秒脑袋就会直接轰然爆炸。
他面目扭曲地倚靠在椅子上，紧紧闭眼深吸一口气。
开局对方就占据明显优势，全律师心情跌入谷底。
前路黑暗昏沉，他看不到一丝光亮，赤脚走在悬崖峭壁上，随时都可能会跌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现在请被告开始质证。”
审判长看着视频，心中已有大数，但面色至始至终都刻板肃穆。
全律师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用力拧开瓶盖，但可能是心中太过紧张，瓶中的水溢出洒在他的大腿上。
黑色的西裤被打湿粘在身上，冰凉的冷意袭来，他心头慌乱消失许多。
“审判长，合议庭，我认为这份视频是不合法的并不能作为证据，因此我方不接受罪名成立。
在没有得到我当事人准许的情况下，厉律师私自调取监控，这严重违反纪律并且侵犯了林陌先生的。”
全律师身体紧绷，双手合十，目光凛凛地对上厉南风的眼睛。
对于学法的人而言，这份视频不能作为证据是常识，可为什么对方还是拿出来了？
他有些摸不透对手的心思，好不容易镇定的情绪又逐渐变得慌乱。
“全律师，这份视频是在法院特批的调查令下提取的，所以它完全可以作为直接证据。”
厉南风镜片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幽暗的光芒，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
“轰隆隆——”
特批调查令一出，全律师身体刹那被掏空所有的力气。
他软趴趴地倚靠在椅子上，双眸里一片灰暗颓败。
放着的视频已经全部说明了一切，这不争的事实让人根本反驳不出半句。
“全律师……你可要替我打赢这场官司。”
“只要你打赢官司，你要多少的律师费都可以。对了，如果不要钱的话，你看名都城市中心的一套房子如何？不行的话我还可以给你配一辆车！”
林陌睁开双眼，脸色惨白如纸，慌张无比的用力扯着男人的衣袖。
当初说好的，这场官司绝对不会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
全律师叹了一口气，嗓音干涩粗哑，“抱歉……我无能为力……”
看着对面几人惨白的小脸，慕长缨单手握拳抵在唇边遮掩住嘴角的笑容。
她晶亮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浅浅的嘲弄，这抹神色刚好被厉南风捕捉到。
这一瞬间，慕长缨笑意盈盈狡猾的小模样与他记忆之中的女孩儿完美重叠。
想到可爱娇软的妹妹，他握着笔的手停顿片刻，眼里溢出满满的宠溺与柔情。
容戾渊敲打桌面的力道加重几分，“厉律师……”
他脸上阴云密布，瞳仁里布满戾气，眼里泛起一丝腥红的光泽。
厉南风回神，食指轻推眼镜，“抱歉，刚刚走了个神。”
他态度自然，眼神光明磊落，丝毫不怕对方的探究，仿佛刚才露出的柔和真的是别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