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嬷嬷的手里拖着那只麻布口袋里正热火朝天地翻腾着,尖利地猫叫以及呜呜咽咽的恐吓声阵阵从袋子里传出。
“娘娘,这都是奴婢派人从城外乱葬岗附近抓来的猫,专吃死人肉,邪戾又凶猛。
抓来这几只,可还损了咱们底下两个奴才呢,这要全部罚这贱婢身上,可够她受的!”
祺嬷嬷的眼神怨毒又得意,怎么想怎么想都觉得,我与她无冤无仇,比起皇妃,倒是她希望我死的愿望更加强烈一些。
“阿阅,你先走吧!”皇妃直接略过了祺嬷嬷,转而又关心起了自家弟弟的存在。
祺嬷嬷也立即上前:“这里一切有我和娘娘打点,长公子天潢贵胄,可别让这等子事污了您的慧眼!”
言阅默然地看着皇妃,几番欲言又止,顿了顿,旋即还是略略一颔首,转身出了石室。
直到言阅离开的脚步声渐渐淡了下去,皇妃这才冲着祺嬷嬷使了眼色,后者当即会意,清了清嗓子,冲着空气喊了声:“出来吧!”
石室内短暂地安静了下来,就连方才挣扎扑腾的野猫也没了声息,我呜呜地原地挣扎,却被皇妃和嬷嬷两个人死死地瞪住。
她们并未出手过来制止我,而是默默地站立在原地将我死死瞪住,那阵势,像是在恭敬地等待着何物亦或是何物降临一般。
我挑衅似地翻了个白眼,有了些许挣扎活动之后,经脉中的内息汇聚明显要快了些。
我依旧不要命地原地扑腾,在看皇妃和嬷嬷两人恨不得立即将我撕碎的眼神,我心里无比畅快。
就是喜欢这种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我继续卖力挣扎着,渐渐地,石室内凭空刮起了一阵风,四周威压逼近,股股阴寒之气从我脚尖开始向上袭来
我试图催动内息,但就是不知道阿苑给我闻的那阵花香味道的东西是什么,竟然能够阻止我的内息灵力汇聚。
那股阴寒之气已经开始蔓延至了小腿以上,至于被侵染过的脚踝脚尖,都像是被重物狠狠压制过的一般动弹不得。
我还在费力的挣扎着,皇妃和祺嬷嬷个个阴笑着在不远处冷眼看着。
祺嬷嬷:“皇妃娘娘,要不要老奴再给这小妮子一点教训?”
皇妃抬手用绣帕遮了遮鼻子,做出一副嫌弃状:“尊主交代过,说不要折磨她的”
祺嬷嬷显得有些为难:“这,老奴只是想为皇妃娘娘出这口恶气!”
皇妃一双细长的眸子眄过来,上下将我打量了一番,话锋徒然一转:“不过,我倒是还真的看她那张脸是不顺眼得很,嬷嬷知道该怎么做吧?”
祺嬷嬷得了授意,立刻心照不宣地狞笑了笑,她缓步向我走进,伸手在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匕首。
我咬牙挣了挣,可恨那股在我体内存在的禁制没有那么容易解开,内息和灵力虽然恢复了一些,但在要我挣脱身上那个被缠上的奇怪术法还很有困难的。
眼看着祺嬷嬷手里拿着小刀越走越近,我除了干看着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办法,那股奇怪的阴寒之气还在向我身上蔓延。
“哼,你这贱婢,终于有一日落在了我的手上,今日必将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段!”祺嬷嬷恶狠狠地说着,手里的小刀子挨上了我的脸。
我急得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就算是划花了这张脸其实对我本身的魂灵而没有任何伤害,但是,这具法身毕竟是新的!
犹记得,泰山府君将它赐给我时,还明明白白地提到了一句“借!”
这稀罕东西要是再被我搞坏了,那可能回到幽冥以后,我的大半无常鬼涯真的就得打白工了!
“你别过来!”
我咬着牙往旁侧躲避,却被祺嬷嬷眼疾手快地抓按着脑袋抓了回来:“小东西,你现在才知道怕,那日在侧宫之中,你那副嚣张的气势呢?”
她说着这话,还挑衅似地拿小刀拍我的脸。
我挣扎不过,一边得驱使体内的内息快速游动,一边还得抽出灵力来抵抗那已经蔓延至大腿的阴寒之气。
我只要一想到阿苑那个小人,心里就气得不行,枉我还如此的相信他,甚至还同情他在秘境里面说的鬼话!
想着现在的这幅境地,全部都是被他害的!
该死,也不知道那闻到的花香是什么东西,居然还能让这世间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都不能汇聚在我体内。
祺嬷嬷阴恻恻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另一个小白瓶,手指轻轻一拨就弹开了盖子,里面立刻散发出一股青色的烟雾,期间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道。
她什么也没解释,相反取下了紧贴在我脸上的那只小匕首,转而将它用那白瓶里面的浓稠液体浇灌了一番。
“你可知道这是何物?”皇妃看起来十分赞同祺嬷嬷的做法,一脸笑意地缓缓靠近我。
我懒得理她,心里想着莫不是那个老太婆的臭口水?
但事实证明我这个鬼差其实也并不是白当的,因为在我刚才生出了那种想法之后,皇妃便就已经急不可耐地跟我解释了:“这恶臭难闻的东西,可是从夜叉嘴里取来的口水呢~一旦要是沾上了凡人的肉呀,只要是一点点,就会立刻毒发溃烂!”
祺嬷嬷露出了阴险扭曲的笑容,将那柄已经从明晃晃的刀刃转变成为了一把发黑发钝的刀片。
我想,那把刀锈腐成这个样子,一定割不痛脸。
就在这时,方才我见到的那只跑没影的大老鼠又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