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江予初愈发暗怒,眼底眸色也愈发寒沉。
“你分明知道江家最不愿涉及朝堂争斗,分明知道莫离疑心重,却偏要为了你那一己私欲一手把江家推上风口浪尖引起莫离的疑心。如今江家败落,难道不是你的起因?
你不风雨。闻道璟王殿下是如何的痴情意重,谁人知你只图她身后权柄?
于她而言,你这样的城府算计,同当初的陆长庚利用我屠我赤凌又有什么分别!”
“阿尧……”
莫辞喉间有些哽痛,眼底一红竟再度凝了泪。
“阿尧,你是知道我的啊,这些年我如履薄冰,我没有办法,我得活着……”
“你如履薄冰,那江家何辜,木槿何辜?如今是我占了她的身子,如若不然呢,焉知江家就不是下一个惨遭覆灭的赤凌?”
“阿尧,你信我好吗,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保证,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啊。”
“我决不允许我的男人是这样的满腹算计,这同伤不伤害我无关。”
江予初恨恨凝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阿尧,阿尧!”
莫辞心一急,一个箭步冲上前从后头紧紧拥她。
“阿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这些你不喜欢的,我往后再也不做就是了,我改,我真的会改啊……”
“放开我!”江予初心一怒恨恨撕扯着他的纠葛。
莫辞暗暗添力紧紧抱着她,不舍片刻:“阿尧,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同我重新开始的吗?我真的会改的啊……”
“莫辞!放手啊!”江予初面色一涨,手肘凝了力就往他心口狠狠撞去。
“阿尧……”
莫辞吃痛一声捂着心口退了两步。
江予初甚至没有回头看他半眼,只那身清瘦单薄的背影,似早些时辰的柔情缠绵才是过眼云烟。
“阿尧!”
莫辞忍下痛意,满心急切地又想上前拉她。
不过瞬息,他又已强行控下乱绪及那念头。
——他自知却是这般拉扯,她便愈发疏远生分。
莫辞滞了片刻,左掌疾速运气凝力,横了心举掌就往右臂上次脱臼处狠狠撞去。
一时间,骨裂痛意再度逼来,险些侵蚀了他的神息。
莫辞甚至来不及多想,只忍着痛意腾空而起。
一个箭步拦在她身前时又是那满心急切的姿态:“阿尧、阿尧,你不要走好不好?”
“让开!”江予初沉沉怒斥道。
莫辞怔怔摇头:“我不让。”
“莫辞,你不要逼我!”
莫辞将她愈发沉怒的面色,甚至是那暗自凝了力的细微动作都捕捉得十分清晰。
“你是我的娘子,我不让你走。”
“让开!”江予初目光一沉,单手运气就朝他出了招。
莫辞看准时机平举右臂挡下,那掌正好击中他手肘,不偏不倚。
一阵震骨之痛再起,莫辞趁势跌在地下,转手捂上那处伤痛,生生凝出一脸凉汗与痛楚。
果真,原本一腔怒火的江予初一见他这般又禁不住怔了怔:“你怎么了?”
“阿尧,你不要走好不好…,那些都过去了呀,我以后真的不会再那样了……”
莫辞说着就要撑起身,怎奈右臂已痛到麻痹,再运不上半分气力。
——是有意用那强撑下的痛楚神色拨得她心疼。
“你若恨我,那我去认罪,我去江家认罪好不好?只要能让你消气,我什么都可以去做,以前做错的事我都会改啊。
阿尧,我真的知道错了,所以、所以上回我才说要用我的命去换江家的周全,我是在赎罪啊。
这些日子我一直不敢说出真相就是怕你怪罪我。阿尧,你就信我两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莫辞抓着她的裙角怜乞地望着她,字句轻怜恳切。
听得江予初也终是软下心肠,蹲下身拉上他右臂想要替他检查一番:“我看看。”
莫辞趁势一把揽紧她:“阿尧,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走,你信我,我真的会改,我真的会对你好啊…”
“我先看看你的伤。”
莫辞埋在她心口怔怔摇头,生恐一个松手便是再留不住。
“你再这样,我就真走了。”
听着她语气显然是比方才要和软许多,莫辞才缓缓松了手。
江予初深深凝了他一眼,垂眸。
撩开衣袖,手肘是一处暗红的瘀痕血肿,细细摸着,关节处有轻微错位。
江予初心一沉,“你、你怎么不躲呢!”
莫辞趁着她心软的势头翻手覆上她的腕:“娘子撒气,我不敢躲……”
凝了许久的泪不早不晚索索落下,看得她愈发心疼。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江予初这样说着,却是抬手替他拂去了眼泪。
“阿尧……”
莫辞声儿轻颤,再度揽上她紧拥入怀,眸子一敛,徐徐滑下两行清泪。
江予初默了一阵,听着他的低低抽泣,也终是匿了些念头,抬手轻轻覆上他的后颈……
只是无人留心,两人五十步开外徐徐现出那身着破旧长纱红衣、披头散发的瘦弱人影。
其肩头那抹赤色木槿,及腕上的那对手钏分外显眼。
……
云栖山庄。
“殿下好好的,怎么会脱臼呢?”
待郎中替他复了骨,王知急切道。
郎中道:“小的瞧着殿下旧伤未愈,如今受了外力再度脱臼也是有的。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