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隆一阵语塞,因为这确实就是他所担心的事情。
他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个场面,就有点不寒而栗。
倒不是说特蕾莎会暴跳如雷恰恰相反,艾格隆知道她自矜身份,绝对不会在大家都在场的时候歇斯底里地发脾气让大家都难堪。
但是,在内心深处她绝对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因为知道,所以艾格隆极力想要避免这种场面发生。
“既然您已经猜到了,那我也没必要再多解释什么了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艾格隆点了点头,然后再诚恳地看向了对方,“殿下,您现在对我有恩,我愿意尽我所能来回报,为您献诗也完全不足挂齿,但是我请您不要刻意为难我,选择一个让大家都难堪的时机。”
玛丽亚的表情非常淡漠,看不出任何喜怒来,但是从她眼睛里闪动着的光芒来看,此时的她绝对不高兴。
“怎么,长成现在的样子是我错了吗?仅仅因为我和姐姐长得一样,我就需要对特蕾莎公主毕恭毕敬,还需要时时刻刻考虑她的感受?难道她竟然和传闻中完全不同,而是一个妄自尊大、刻薄无礼的人?”
“她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们也得看看场合不是吗?”艾格隆心里也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口吻也有点生硬了,“我知道您没有任何责任,但我身为丈夫,当然得照顾她的情绪,不能当面给她添堵。”
他也是个经历过人情世故的人,所以已经从玛丽亚的口风当中看出来了,玛丽亚最关心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献诗”,而是当面让特蕾莎难堪,借自己来折辱她。
她明明和特蕾莎都还没有见过面,如此炽烈的敌意到底是来自于哪里?艾格隆有点想不明白。
是因为姐姐被特蕾莎抢走了心上人而心生恼恨吗?艾格隆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如此“姐妹情深”确实让人感动,可是当自己身为当事人的时候就有点难受了。
艾格隆的语气非常坚定,不肯做出任何让步。
看着他这副样子,玛丽亚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更加恼怒了。
就是那个特蕾莎,让自己和姐姐都落到了这一步……
她手里紧紧地握着折扇,以至于原本白皙的手掌更是没有了血色。
“您刚刚还在我面前说什么都能做,转眼间又对我说不行,可见您确实只是在花言巧语罢了。”她冷冷地说,“而且,您这时候突然又装成什么忠贞的丈夫了,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姑且不说您之前是怎么对待我姐姐的,就说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您又做了什么?那是一个忠贞的丈夫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吗?”
果然她翻出那件事了……艾格隆心里暗暗叫苦。
刚刚见到她的时候,他还在为自己的“收获”而暗自窃喜,却没想到这么快就遭到了报应。
“那时候我是一时糊涂所以情不自禁,请您原谅我”他只能选择道歉。
“这可不是口头道歉几句就能够揭过去的事情吧?就我看来,这是在冒犯一位未婚女子,而且还是您所在的邦国的公主,难道这是您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吗?”玛丽亚公主依旧嘴上不饶人,“要不我们等会儿就让我的姐姐和特蕾莎公主评评理,让她们来判断一下您这位忠贞丈夫做的事情到底合适不合适?”
正因为抓到了艾格隆的痛脚,所以她的语气越发咄咄逼人,艾格隆心里也随之大为恼怒。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语气,还因为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他回想起了当年经历的那些日子。
他把这些梦魇都已经抛开了,自从自己逃离奥地利之后,他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周围的人无不对他毕恭毕敬,就连他来到巴伐利亚之后,国王陛下因为有求于他也同样对他礼遇有加,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不妨挑明了吧”艾格隆板着脸,然后一字一顿地问,“您到底想要怎样?”
“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要么在晚餐上为我献诗,要么就让您的夫人为我的遭遇评评理无论哪一种我都无所谓,您可以自由选择。”玛丽亚冷笑着回答,“您看,您是可以选择的。”
“您是在威胁我吗?”艾格隆已经完全生气了,几乎是咬着牙问。“如果您要我写诗给您,别说一首了十首都行,何必这样为难我?您刻意要让每个人不痛快,究竟又能够得到什么乐趣呢?我最后一次请您高抬贵手,我会非常感谢您的。”
“您无论怎样理解都行,反正我作为受害者是有权利这样做的。”玛丽亚冷静地回答,“您似乎很不习惯别人这样对您?那今天您可就看清楚了,您是命令不了我、也无法干涉我行动的,我出于怜悯帮了您的忙,就算我不以恩人自居,我也没有义务遵从您的意志恰恰相反,现在是您有求于我!”
艾格隆明显能够感受得到,玛丽亚是故意在激怒自己,而且她真的成功了,现在他很生气。
他的心脏在加速跳动,催动着血液流动也在加速,眼下如果他想要有所动作,那几乎肯定能够疾如风雷。
现在这花园里只有两个人独处,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尽情摆布她,甚至直接就地撕碎也轻轻松松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也许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凶狠气息,玛丽亚稍微有些惧怕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随后又惊觉自己不能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