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雏鹰的荣耀>125,展览品
您朝气蓬勃,很好。对了,您的姓氏好像与某位元帅一样……”

“那位元帅正是我的叔叔,先生。”安德烈回答。

拉法耶特侯爵了然地点了点头。

“那么想必他的在天之灵会因您而感到安慰的。”

“我也深信如此。”安德烈以满腔的自豪回答。

接着,他又向对方欠了欠身,“陛下已经在等您了,请跟我来吧……”

“请。”

侯爵也没有再多寒暄,而是客气地跟在了安德烈的身后,穿过了宫殿和走廊,来到了艾格隆所在的会见厅。

平常,艾格隆在接见访客的时候,总会倨傲地站在大厅中央,等候别人的致敬,不过今天面对拉法耶特这样的“传奇遗老”之时,他的态度要客气很多,主动在大门口等候了他。

当老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在瞬间交汇。

果然已经老了……艾格隆心想。

年轻的英雄已经不再年轻,他现在已经七十三岁了,一生跌宕起伏的经历,磨损了他曾经几乎无穷无尽的精力和热情,艾格隆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出“两个世界的英雄”的那种意气风发、一往无前的气势,只剩下了受够了一切之后的厌倦,以及想要尽快安歇下来的疲惫。

厌倦和疲惫,主导了他的下半生,某种意义上在1792年,那个幻想破灭的拉法耶特侯爵就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习惯性活着的时代展品罢了,他没有野心,也没有动力,甚至也不想去改变多少东西,他只是在无休止地重复自己说过无数次的那些调子,仅此而已。

“很高兴见到您,侯爵。”在片刻的打量之后,艾格隆主动地向老人欠了欠身,“愿您健康长寿。”

“很高兴见到您,罗马王陛下。”拉法耶特侯爵也对面前的少年人表达了应有的尊重。

简短地打了招呼之后,艾格隆带着侯爵来到了大厅的中央,而这时候,老迈的侯爵也在不断地打量着艾格隆。

接着,他发出了一声感慨。

“我在您的身上感受到了充沛的活力,和我这种衰朽的老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我们的国家确实太需要新生的血液了。即使在我如同您这样年纪的时候,我也没有您身上的这种意气风发的气概……您定能够做出一番大事业。”

虽然明知道对方这肯定是在刻意地恭维自己,但是艾格隆听了之后仍旧颇为舒服——毕竟,这可是拉法耶特啊,他20岁的时候已经在志愿从军参加美国革命,成为“开国元勋”了。

“您过奖了,与您当时建立的功业相比,我还颇有不如。”虽然心里高兴,但是艾格隆还是嘴上谦虚了一下,“好在我现在还有很多机会去证明自己,我会用我的一切才能和精力,来让这个国家尽快安定和繁荣起来。”

“如今整个国家都仰赖于您的仁慈,我衷心祝愿您能够实践您的诺言。”拉法耶特侯爵对艾格隆的话颇为认同。

接着,他又微微欠身,似乎在对艾格隆致歉,

“即使我很遗憾地曾经站在过您的对立面,但是我对您个人并无恶意,请您谅解我之前的一切所作所为,我只是不得不为这个国家而承担起我的责任罢了。”

他这似乎是在为之前“为奥尔良公爵站台”而致歉,但是作为当事人,艾格隆明白他其实是在说另外一件事。

在拿破仑皇帝上台之后,拉法耶特侯爵并没有选择向皇帝输诚,而是默默地作为议员低调地存在于政坛上,成为了一个温和的反对派。

一开始他并没有参与什么反对皇帝的阴谋,直到帝国濒临毁灭之后,他认为拿破仑皇帝已经无法再统治这个国家,继续让他留在位子上只会让法国人白白流血,因此他选择参与到了推翻皇帝的浪潮当中。

在1815年滑铁卢战败之后,在议会当中,面对吕西安-波拿巴继续支持哥哥拿破仑的号召,他以议员的身份挺身而出,宣告法兰西民族已经为拿破仑皇帝流了足够的血,已经不能再继续流血下去了。

而面对皇帝把皇位传给儿子,继续延续帝国的动议,他和他的支持者们也一概予以反对。

正是因为国内汹涌的反对浪潮,大势已去的皇帝不得不放弃了任何挣扎的念头,甘愿成为了英国的囚徒。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拿破仑皇帝临死前对这些反对者们念念不忘,还在遗嘱中着重点名塔列朗,拉法耶特等人的名字。

拉法耶特侯爵之所以在艾格隆面前重提旧事,倒不是在向艾格隆求饶,只是阐述自己的立场而已。

艾格隆也确实对此不以为意。

“这一点请您放心,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我明白事理,侯爵。”艾格隆轻轻挥了挥手,表示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那时候我不过是个三岁的幼儿,谁能够有胆量把这个反复无常的国家交给我呢?就算给了,那对我来说也绝不是什么幸运,而是一种诅咒,有无数个阴谋家会围绕在我身边,还有已经习惯了暴乱和革命的民众……那一切都是我承担不起的重压,所以您没有做错什么,相反我认为您做了对国家有利的事情。”

虽然这是事实,但艾格隆能够如此轻松地说出来,也意味着亲口给当年的纷争盖棺定论了——这也让拉法耶特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害怕罗马王不依不饶要翻当年的旧账,现在看这个少年人能够如此客观而且豁达地看待问题,那也就意味着以后血雨腥风的清算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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