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荷挑挑眉,“先试试看吧,一个月一贯钱,可以包吃住,试用期三个月,过了三个月,考核通过,就涨三到五倍工钱。”
卢文举不知道举子做事能拿多少银钱,但他知道维持一个好的生活,需要多少。
给的并不多。
不过,包吃住这点很诱人,尤其是在京城。就他租的那个破柴房,一个月都要五两银子。
看他思索,钟小荷又道,“也可能更多,我的掌柜,有人一年能拿到三百两以上的工钱,能力多大,工钱就有多豪,当然,若试用不行,那就只能另谋高就。”
“好”,一年三百两以上,这就太刺激人了。
干了,卢文举不再犹豫,好字回的铿锵有力。
至于能力强弱这个问题,那还用说么,不用怀疑,自己可是举人。
周二抽抽嘴,看一眼娘子,她好像是给这个落魄的家伙,在画大饼。
“夫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钟小荷看了看他,这事儿都还没做,就开始提条件了,
慢悠悠道:“什么事?”
“我想先回沧州,接了妻儿过来。”
钟小荷挑挑眉,“你自己尚且不稳,你还要接你的妻儿过来?”
“夫人有所不知,我父母早亡,有无亲兄弟,若我长期不归,我担心妻儿受人欺负。”
若是别的举人怕是不会,但他卢文举的,有可能。
谁叫自己有个不靠谱的名声呢。
“随你,你考虑好了就行。”至于路途费用,当然自理。
卢文举倒真没舔着脸借什么钱,手上的钱加上回家卖房的银子,足够他们到京城的。
打发走了卢文举,钟小荷就开始琢磨让这家伙干点啥。
嗯,可以先丢给大驴牙练练手,以后么,要不我开家戏院?
大周的商业娱乐活动中心就是瓦舍,演出场所就在勾栏之内。
不过都是些民间艺术表演,没有那种大型的人数众多的表演。
或许,自己能开个先河。
……
正康十九年三月,钟小荷在京城靠近中心的位置,买了一个三进院落,主要是方便周二上衙。
住在中心附近的,非富即贵。
所以房价非常贵。
果然,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钱少,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小。
又在离自家略远些的地方,买了一个一进的院子,作为优秀人才的鼓励,送给了大驴牙。
大驴牙的钱都用来纳捐买官了,就这还欠些,钟小荷又借了他一些,才捐了六品什么郎,反正比周二品级还高。
六月,她的戏院开建。
她还养了一帮子的人,编剧加副导演卢文举,负责把市场上影响比较大的小说改成话本子,倒是符合他的兴趣爱好。
还有从勾栏瓦舍甚至红楼妓馆挖来的演员。当然正导演是大驴牙,她也会经常提些意见。
这些人总要磨合好,还要排练,都需要时间。
目前这个大戏院,完全处在投钱的状态,预计正康二十年,才能正式开放。
钟小荷虽然能挣,可她积累才多少年,买了两个院子,还有戏院的投资,花掉了小半的家产,让她心疼的半死。
好在仓库和办公场所早搞垫了,毕竟商品在京城已经有些名头,销售状况还算良好。
钟小荷是个拼命的倒爷,尤其是在高消费的刺激下,每日的倒腾。
幸好现如今有大驴牙帮忙,要不然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周二在翰林实习三个月后,终于转正了,留在了京城,让钟小荷彻底放下心来。
二月份逛街碰到了原来德馨茶馆的陈东家,拜访了一次,自此和陈家交往起来,甚至合伙做了一些生意,当然,先期还是小打小闹,彼此还不是特别的信任。
正康十九年十一月。
一日,周二从衙上回来,面带忧色。
“怎么了?”
周二憋了一下,才道:“没事。”
俩人住了两年了,还能猜不出他有心事?当时也没多问。
晚上在床上,这才逼问出来。
“皇上家里出事了。”
“什么?”钟小荷腾的坐起,心脏砰砰跳,她特别怕皇宫出事,更怕出事的人是安晶儿。
周二诧异的看向娘子,伸手拉她躺下,“你这么激动干嘛,不会影响到我。”
“快说,什么事?”
周二不大理解娘子这么急吼吼的干嘛,不过也没大注意,便小声道:“听说七皇子没了,唉~”
钟小荷又腾的坐起,心头剧跳,残酷的宫斗大戏开始了么?
“怎么没的?”
“谁知道呢,有人说好像是安昭容谋害的,我们翰林这边……”
钟小荷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周二再说什么已然是听不进去。
幸好是黑夜,钟小荷的异常,周二没看出来,但是她手脚冰凉,周二还是感觉到了。
缓过神来的钟小荷敷衍了一句,叫他赶紧睡。
周二是秒睡的那种,让他睡,真就两息后呼噜声起。
京城宵禁,她这时出不去。听着周二的呼吸声,睁大着眼睛,好不容易熬到天明。
随便跟周二说了个借口,就坐车走人。
周二当时也没特别奇怪,做生意很多事,娘子好忙的,肯定今天有紧要的生意要做。
只是有些忧心,娘子昨晚肯定没睡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他能做的,就是交待她车上补补觉。
钟小荷一边派人去找大驴牙,一边坐车往定远侯府奔去。
万幸,老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