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王的步伐并沒有因为凌公主的阻拦而退缩.云遥自然也不会忍心母亲替自己挨打.他站到母亲前面.把母亲紧紧地护在身后.云遥爆发了心底最后的声音颤抖着说:“你对得起她吗.”
短短的六个字.却比刚才他们所做的全部努力都有用.魔王陷入了沉思.“对得起”看似很容易做到.可是快两百年了.他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所想到的.是云遥的母亲.
他一直以來就是想把云遥培养成一个优秀的魔王.他就是想让云遥的母亲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替他们的儿子感到骄傲.但云遥看似优秀.却桀骜不驯.跟他年轻时的脾气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想云遥走他的老路.想让云遥幸福.
可是.云遥对他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再逆來顺受.拒这意味着云遥开始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了.可他总担心云遥会出什么乱子.也许.这就是为人父母最为难的地方吧.
还有他从小就万般疼爱的妹妹.他居然第一次错手打了她.拒是错手打的.他还是很内疚.
他无力地垂下举着皮鞭的手.他喃喃地说:“你长大了.长大了.翅膀都硬了.什么都由不得我了.”云遥看着这样的父亲.觉得父亲好像瞬间苍老了很多.他不由得有些心疼这样的父亲.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真有哪里做错了.最终他发现.自己仅仅是不想再听从父亲的指挥做事了.他并沒有发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改变的.但这改变似乎并不是坏事.拒这会让父亲有些伤心.但他觉得他渐渐开始拥有了自由.
他对父亲说:“父王.我错了.对不起.”魔王沒想到自己短暂的沉默却换來云遥真诚的认错.他也实实在在地觉得刚才的自己有些暴戾.做得也过分了.但他是父亲.是魔王.他拉不下脸來认错.
他嘴硬地说:“现在知道错啦.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说着.他便随手扔下皮鞭.坐回了他高高的座位上俯视着云遥.俯视着厅里的所有人.
不登高位.永远不知道高处之寒.他现在孤孤单单地感受着魔王之位带给他的寂寞.在这个位置上.他要考虑得太多太多.有的时候.连自己的感情都要禁锢.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撒泼.其实也是很难得的.
说起來.他还真要感谢云遥.这些年.要是沒有云遥.他这个魔王之职也是做不下來的.他在想.他都这么痛苦了.是否该让云遥做这个魔王呢.但他的犹豫从來就沒有超过一秒.因为他觉得.云遥与他毕竟是不同的.一些他不曾拥有的东西云遥却拥有着.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考验云遥.他要看清楚云遥是否适合做这个魔王.因为做魔王就意味着随时要有能力承担风险.
他还在因为昨天云遥不理他就跑出魔界并且彻夜不归而隐隐担忧.如果他以后做了魔王也是这么对魔界的管理如此疏忽.早晚会害了魔界.害了他自己.如果他不能说出个正当理由.他这个王子也就不用当了.
云遥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作出了让步.但既然有机会解除误会.当然要抓紧时机.他对着魔王回答道:“感谢父王给我认错的机会.我知道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顶撞你.不该胡乱指责你的行为.”
魔王对云遥这样笼统的回答显然不甚满意.追问道:“你都有什么时候犯过这个错误了.远的不用说.就说这几天.”他要看看云遥对自己的错误到底有多深刻的认识.
“我……”云遥迟疑着.好像这几天他沒有得罪过父亲吧.他微微低着头.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到底哪里惹到父亲了.魔王见云遥这么迟疑.猛地一拍座椅的扶手吼道:“混账东西.连这点认错态度都沒有.你昨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凌公主这才知道魔王是因为云遥昨天出去的事情生气.忙帮云遥解释道:“他跟我说过的.他去找雁寒了.”“闭嘴.不用你來说.他自己做的事让他自己说.”魔王又一次凶了凌公主.
从小到大.凌公主从來沒见哥哥对她这么凶过.看來今天的事对哥哥來说非比寻常.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还是最好不要开口了.
云遥见父亲在说昨天的事.母亲帮他回话都再次被伤到了.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他回答道:“我确实去找雁寒去了.我想把他带回來……”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了.雁寒呢.”魔王看出了云遥的话并沒有说完.奇怪地问.云遥却不再说话了.低着头像是在发呆.因为他想起拿万容袋的时候他并沒有告诉过父亲.
万容袋是能够把整个魔界都瞬间吞沒的东西.如果用得不好.可以说是很危险的.当初父亲千叮万嘱他:“要用万容袋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否则.别再叫我一声父王.”那个时候他还小.但父亲的话他却还记忆犹新.
如果他现在说出自己偷偷拿了万容袋.还把雁寒装进了里面.父亲会不会瞬间就杀了他.万容袋有一个奇怪的特点除了他谁也不知道.那就是.谁念下的咒语就只有谁才能解开.虽然他不怕死.但如果他死了.雁寒岂不是也出不來了.也许还有其他办法.但那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迟迟疑疑地说:“雁寒还沒回來.”魔王等了很久.还以为云遥要说他已经把雁寒带回來了.可來报的兄并沒有说看见雁寒回來.只是看见云遥往雁寒的住所赶去.
魔王生气地说:“回答个问題用得着想这么久吗.若是你想这么久编个天衣无缝的谎话那还说得过去.想这么久却憋出个屁.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是不是沒去找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