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珠也勉强陪着笑了一笑,但很快便又收敛了神色,季雨菲见状,赶紧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明摆着的,再怎么有事情,事先都说好了要过来一起吃个饭的,谢将军是什么人,总不至于有事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午时初从衙门出来,眼看这会儿都快午时末了,就算是走路也该走到了。
而如果让谢将军连过来打招呼的人都没派,或者说派不出来,那只能说,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而且极有可能是大事。
难不成天寒路滑,骑马过来的谢将军给摔了?那也不至于啊,且不说待在西北这么多年的人对路况定然熟悉,作为将军,他肯定是带了随从的,而且也不会就一个随从,既然是到女儿这边府里来,路上出了事,不是更应该派人过来告知女儿一下?
还是说…难道刚才一直在说的蛮族真的打来了?军情刻不容缓,来不及派人过来告诉一声也是极有可能的。
天哪,那可真是出了大事了!
想到此,季雨菲更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再一看,其余几人也都不言不语,一味地管自己夹菜吃饭,而谢玉珠分明已经无心当个招呼客人的热情主人,季雨菲看着,她拿筷子的手都有点在微微发抖。
之后五人都很快吃完了饭,谢玉珠便照景姑姑所言,让人拿了几套衣服进来给四人换了,这会儿有点回过神来了,还不忘跟季雨菲等人赔礼:“不好意思,清妹妹,姑姑,流苏,委屈你们了,还有阿杰,那就劳驾给我们当回车夫吧!”
“事急从权,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景姑姑虽然看着也是神色严肃,但依旧指挥若定:“玉珠,凡事先往好处想,到了衙门,你也一定不要慌乱!”
“好!”谢玉珠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人看着也恢复了几分:“咱们走吧!”
之后五人便匆匆出发往衙门去,结果还没到呢,坐外面驾车的葛俊杰就回头往里头传了句:“夫人,衙门口有人!”
这话听得马车里的谢玉珠立马不顾形象地掀了窗帘往外看。
“怎么,可有看清楚是什么人?”景姑姑问外头的葛俊杰。
“是我们西北的人。”谢玉珠不亏是将军府出身的姑娘,还没等葛俊杰回答,已经利落地给了景姑姑答案,马车内的人便都松了口气,但外头的葛俊杰则犹豫着说了句:“夫人,他们好像在打手势让我们不要过去。”
“不用理他们,不管是什么人,今天本小姐一定要过去!”谢玉珠斩钉截铁地说了句。
葛俊杰便依旧斥着马儿挥着鞭驾了车继续往前走。
那边的人眼看马车丝毫不停,便往前迎了过来,待到看清是谢家大小姐府上的马车,语气倒是还好,却也还是坚决地做出了禁止再前进的手势,葛俊杰便只得慢慢控制着马车放缓了车速。
“我看倒是哪个不长眼的!”谢玉珠一掀帘子直接把头往外一探打算发作,不过一看那对面站在最前头的人,却也不禁愣住了:“三弟,你怎么在这儿?”
西北天寒地冻,出门在外,男的一般都会把口鼻捂得严严实实,是以刚才谢玉珠只是靠服饰分辨是不是自己人,等到了跟前才发现其中竟然还有自己弟弟。
当下也顾不得介绍马车上的人了,反正也不适合现在介绍,只顾着赶紧低声问他:“父亲那边有什么事么?”
这话一说,从帘子间隙看出去的季雨菲,便看到那只露出半张脸的谢家三公子很是气愤地回了句粗话:“td,今儿早上衙门里忽然来了拨人,你猜是谁?竟然是当朝大舅子,呵呵,就是中南道那何总督的儿子叫什么何鸣琦,手捧圣旨,说是皇帝敕令,要彻查除夕蛮族夜闯事件。”
这话说得众人大吃一惊,谢玉珠更是吃惊地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一把抓住弟弟的手:“什么夜闯事件,压根儿就没见到蛮族,哪来的事件?还有,这事皇帝如何得知?”
这话一问,还没等谢三公子张嘴回答,谢玉珠已经自己给出了答案:“是那张皓然?”
怪不得着急忙慌地要回去了呢,还说什么思念亲人,狗屁,原来是想背地里使坏了呢,张皓然果然是跟自己不对路,季雨菲也是无语了。
“那父亲现在在哪?”谢玉珠又赶紧问自家弟弟:“还有,你怎么会在门口?你们这是在等谁呢?”
“之前那何鸣琦一来,就不由分说地说是按照惯例,要先让父亲交出将军印,并指定让父亲手下的顾将军他们代行职责。”
“我气不过,便辩驳了几句,父亲就把我赶了出来,说让我今天午饭别吃了,在门口反思一下,让我站到未时初再进去!”
谢三公子说完了,犹自一脸的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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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还在里面吧,还有你姐夫?”谢玉珠追问了一句,见对方点头,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些,正打算再问,里面的景姑姑忽然说了句:“夫人,外头冷,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景姑姑动人的嗓音听得外头的谢三公子一愣,之后皱眉说了句:“你家这婆子怎么…不过也是,长姐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没事,等会儿就进去了,放心吧!”
“还有,母亲那边还不知道,免得她担心,还是等父亲回去后再亲自跟她说吧,你也先回去,等姐夫回去后自然会跟你说的。”
谢玉珠自从景姑姑莫名插话后便一脸深思,听了自家弟弟的话后想了想,之后果断转身上马车:“也好,你等下进去后记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