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落水之后一直昏昏沉沉的,进门之后苏绮玉和兰竹收拾了屋子便将她放在床上休息。.
古朴的雕花大床上,梅香早已醒了过來。
见苏绮玉在兰竹的陪同下进來,梅香赶紧掀开被子想要起來。
“别动,你刚落水,身子虚,多躺一下。”苏绮玉关心的道。
梅香抬头将这个房间打量了一遍,清一色的家具,房间里金碧辉煌,看上去奢华富丽,但是相比承恩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一阵酸楚,便难过起來。
“怎么了?还难受吗?”苏绮玉只当是她落水后的遗症,身体还沒有恢复。
梅香摇摇头,这时兰竹端了一碗药进來,道:“公主,姜汤已经热好了,还是让梅香快些喝了驱寒吧!”
兰竹将药碗递过來时,苏绮玉连忙抢过來,将药碗捧在手心里,拾起汤匙便舀了舀里面的汤药。
“我來喂你吧,你刚清醒,手中还上不來力。”苏绮玉说着,舀起一口咬在嘴边吹吹,等凉了一些再递过去。
梅香看着那勺药汤,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感动。泪眼汪汪的,就要掉泪。
苏绮玉赶紧放下碗,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
梅香一直哭,就是不出声,苏绮玉只好轻拍她的背安慰她。
良久,梅香才不哭了,声音有些哽咽,看着苏绮玉咽泪道:“公主,从來沒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苏绮玉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便摆摆手继续将药碗端起來,笑道:“咱们主仆三人以后要在这里生活,说什么好不好的,咱们以后要相依为命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兰竹也笑:“是啊,这碗药是公主亲自熬的,以后我们三人就在这里一起生活,再也不理会那些纷扰。公主还说,陆太医的药不可信,咱们以后要多提防着。”
梅香不解地看向苏绮玉,问:“公主,您怀疑陆太医说谎,冤枉了您?”
苏绮玉小声地道:“我暂时还不确定,就怕自己真是得了瘟疫,我和那太医素不相识,他沒有理由害我。”
梅香兰竹互看一眼,急道:“公主,您不会得瘟疫的,我们绝不相信。”
“但愿如此吧!”苏绮玉叹道,然后看着梅香温柔地说道:“我只会用几位驱寒的草药为你熬制姜汤,却无法分辨药性,如果陆太医真有诈,我只怕陆太医医术高明,利用咱们无法识别药草的弊端在药汤里面做手脚。以后,咱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好在这里有小厨房,后院里有菜地,咱们万事小心就是了。”
兰竹点点头,苏绮玉递了一碗药过來,兰竹便放心的喝下。
岛上的夜可以听到一阵阵潮尘的声音,偶尔伴随几声鸟叫,倒是能够宁静安神。
岸边的大浪带來了一艘小船,伴随着黑夜悄悄來临,一道欣长的身影停留在岸边,并执着地向着蓬莱岛最深处的宫殿走去。
黑暗中夜瑾墨轻推开门,淡淡的香味传來,是专属于她独有的味道,黑暗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夜瑾墨在黑暗中行走自如,准确地找到了苏绮玉睡着的床榻。
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睡着的脸上,一派安详的表情似乎在告知着她做的梦有多么香甜。
白净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加上她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新生婴儿一般单纯的女人,平日里对他却牙尖嘴利刻薄得很,他忍不住就想要报复她折磨她,却越发觉得被折磨的是自己。
在船上遇袭的那一刻,他策马狂奔,一刻不停歇,连最坏的打算都想过,如果她死了,他怎么办?
“苏绮玉,你到底想怎样?”他气得对着床上的苏绮玉怨道,苏绮玉却依旧沉沉睡去。
他不由叹息一声,到底是自己心太乱,还是情太真,面对她,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越來越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他越來越无法驾驭她的烈性,几次三番在她面前摔跤。
“玉儿,委屈你了。”他感到抱歉,害她离开舒服的床榻,却在这里睡硬床板。
不过她好像睡得很舒服,偶尔还动动手脚,像是伸懒腰。
“嗯……”的一声呓语,她一个翻身,床那边的脚就随着翻身而踢过來,刚好踢在失神的夜瑾墨身上。
夜瑾墨被踢了一下,脸上带着怨恨的表情看着沉睡的女人,她翻了身,侧着睡,小巧的嫣红双唇微微张开,偶尔吧唧几下,似乎梦见好吃的。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难得这么放松爽朗的一笑,若是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夜瑾墨中了邪。
“小馋猫,岛上的食物吃不惯吗?”他宠溺似的去摸她的头,却惊觉自己好久不曾这样对她,而她,也不知不觉,对自己渐渐冷硬。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硬是沒有落在她的发上。
从上面时候开始,这种感觉,就变了呢?
“坏蛋!”
夜瑾墨失神的时候,又敲听到这样一句。
苏绮玉睡觉也不安分,不是翻身就是说梦话。“什么?”夜瑾墨好奇地俯下身,将耳朵递过去,想听清楚苏绮玉说什么梦话。
“坏蛋!”她听话地再说了一遍,声音娇娇的,与平日的声音不同。
夜瑾墨皱眉,谁在她心里这么重要,连做梦都不忘念着这个大坏蛋?他用心听着,再一次听到苏绮玉念着:“夜瑾墨,大坏蛋!”
夜瑾墨的俊脸一沉,抬起身子不想在听。
这个女人,要不是她睡着了,他一定处置了她,竟敢在背后说他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