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说话,凝神。”泽珵探了探古鬿的身体,虽然鬼气在体内毫无动静,但古鬿的身体太过虚弱,那孩子吸走了她大半的元气,得快些把孩子弄出来。
“怎么了?”远处背着背篓的涵筠跑过来,看着痛苦的古鬿十分着急问道。
“把药君叫来。”泽珵淡定道。
涵筠深深的看了泽珵一眼,转身焦急的去叫药君。
泽珵拿出环戒准备强行把体内的孩子拿出来,被赶来的药君阻止:“仙君别冲动。”
泽珵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药君心急道:“此时强行让孩子出来必定保不住,阿古为了这个孩子十分用心,仙君可想清楚了。”
泽珵有些愣住,孩子?太陌生了,比起古鬿的性命,一个孩子算什么。
“泽珵,不不准伤害我的孩子。”古鬿突然醒来,强撑着身体说道,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泽珵并不听劝,把古鬿惹怒了,禁术捏在手里一触即发,这个禁术一旦使出来,古鬿肯定会重伤甚至危害性命,泽珵瞬间收回了环戒,也眼含怒意看着古鬿。
药君走过来:“我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先把这个吃下去。”药君拿出一颗丹药喂在古鬿嘴里。
“孩子现在感受到母体有危险,为了保护自己在不断的吸取你的灵力,你现在要保持冷静”古鬿虚弱的点点头,不去看泽珵。
药君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咳了两嗓子才又说:“我需要放一点阿古的血,到时候请仙君在一旁为她输灵力保持她一直是清醒状态。”
泽珵闷闷的“嗯”了一声。
古鬿昏昏沉沉的,过了许久,司命与红十都在身后焦急的等着,安静的房间里被涵筠的声音打破,她看上去很是担心:“怎么样了?孩子能保住吗?”
没有人回答她,又过了许久,药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保住了。”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一向保持镇定的泽珵也细微的吐了一口气,看着古鬿沉沉的睡过去,放下了心。
古鬿还在睡着,泽珵的房间变成了一个审判室,他坐在桌旁沏着茶,对面的床榻边坐着三人分别是司命、药君和红十,地上还蹲着只神兽夫诸,火兽了解泽珵的脾气,知道肯定要出事,所以赖在古鬿身上不肯走。
“跟我说说吧。”古鬿怀孕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来跟他说,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敢想象?
泽珵是从魔界回来的,身上穿了一身黑衣蟒袍,气势自成,几个月前刚刚见到泽珵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红十又回来了,药君也坐在一边委委屈屈,闷不吭声。
还是司命稍微稳得住,弱弱的开口道:“是阿古不让我们跟你说,她怀孕以后一直都不太开心,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肯定不会违背她的意思。”
接着泽珵看向药君,药君激动的站起来:“那丫头威胁我,我要是跟你说了,她就让煋灵把我抓回去。”
司命偷笑出声,威风鼎鼎的北山药君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药君也是涨红了脸,他和司命害怕泽珵的原因都不言而喻。
红十蹲在一旁颤颤微微:“我我刚醒”
三人的理由都极好,于是泽珵盯着夫诸,怎么看都不顺眼,挥手扔去了人界,司命给已经消失了的夫诸传音道:“乖乖,仙君心情不好,你就先受着吧,自己好好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阿古醒了再来接你。”
最后还是涵筠做的美食消退了泽珵的怒火,他吃着一碗酒酿汤圆坐在古鬿旁边,左手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在看,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在看什么法术秘籍,走近看封面四个大字:《育儿心经》。
突然就有了个孩子,他从最开始的不在乎慢慢转变,一旦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满脑子的憧憬和想法就开始控制不住,要开始取名字,定神根,还要为以后的历劫礼做准备,最好把古神叫下来,不然他们上去也行,再怎么也得让自己的孩子见外公一面,不知道古神能不能接受这个打击。
自己的女儿下一趟六重天带个孩子回去,泽珵嘴角弯弯,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难以想象老师会摆个什么臭脸出来。
泽珵笑得发神,突然看到古鬿睁着个大眼睛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内心里吓了一跳,表面还算镇定,只不过是酒酿汤圆撒了一地。
“你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大声?”古鬿问道,抬眼想看清书的名字,泽珵反应迅速的把书扣在桌子上,但古鬿还是看到了,嘴角扯起一丝笑意,随后又垮了下来。
泽珵注意到了古鬿的表情,这个表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几个月前他们在一起之后她就常常出现这样的表情,而且他没有记错的话,有几次古鬿都有话想说但都没有说出口。
“鬿儿,到底有什么事这么难以开口?”泽珵问道,古鬿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知道孩子最慢七日之内也要生了,看那日泽珵的表现,他是对孩子没有半分怜悯,若孩子万一不是他的,她不敢想象后果。
不管怎么样,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就该坦诚相待,痛快的说了哪怕不能在一起,最坏的结果也比孩子没了强。
“这个孩子有可能不是”
“阿古不好了!”司命跑了进来,又一次打断了古鬿。
看到泽珵在司命稍微收敛了些,站得离他们老远,声音小得像只麻雀:“夫诸闯祸了。”
泽珵皱眉,这才多久的时间,竟也能惹出事端,他已经完全不能忍受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