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泽珵这么一打乱,她又有些困了,眯了眯眼睛,迷蒙道:“我也有些困了。”
“那我们去睡吧。”
薄薄的白雾,如轻纱笼罩着整座宫殿,衣香鬓影淹过了几声喘息,六重天唯一的一颗桑葚树结了果,满满一树的青疙瘩,想必不久便能做好几坛桑葚果酒。
泽珵第二日便给煋灵传了音,但迟迟未收到回信,反而那原以为会一直沉睡的灵狐却突然苏醒了,但非常虚弱,却一直嚷着要下去,此刻古鬿正同他在佛镜崖拉扯,泽珵在一边看着。
“你此刻真的下不去。”古鬿苦口婆心的劝着,拉着灵狐的衣角不松手,灵狐也没力气甩不开,又不说话,只是挣扎着。
古鬿抓得累了,松开了手,泽珵施法定住了灵狐,灵狐气急,看着泽珵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他给吃了。
“你怎么如此犟,这样下去是会没命的,那就可惜了我的海顶云花了。”灵狐非要送命她也不想拦着,只是觉得浪费了她最后一朵海顶云花。
古鬿的眼睛又有些看不清楚了,坐在地上歇着,泽珵上前扶起她,在地上放了个软垫再让古鬿坐着。
“放开我。”灵狐小声说着,嗓音喑哑。
古鬿惊讶道:“原来你会说话啊。”
“你倒是说说,你这么执着的要下去干嘛?”古鬿问道,看灵狐的反应,是不认识她的,想来也不奇怪,灵狐极其稀少,很多一辈子待在狐族到死都没出来过,她也是第一次看见。
灵狐却不并说原因,又闷着,古鬿又换了个问题问道:“那你叫什么总可以说吧。”
灵狐垂眸:“白英。”
“我叫古鬿。”古鬿笑笑道,泽珵皱起眉头,走过去挡住古鬿的视线,把古鬿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该压制魔性了。”
古鬿无奈,心里快要笑死了,这满身的醋味儿,一个刚刚才知道名字的灵狐,不知道有什么醋好吃。
白英被泽珵定住,在佛镜崖足足站了三日,一共就说了三句话,都是要下去。
古鬿想着既然他非要闹着下去,又不能一直把人困在这里,不如就放了他,等他在佛镜里撑不住了再救上来,不过就是有些废泽珵的灵力。
谁知泽珵刚刚准备解开定身术法,煋灵的传音就到了,煋灵说这只灵狐是狐族派来杀珞筑的,古鬿疑惑为何要追杀珞筑,于是泽珵把关于珞筑与狐族上神相恋的事情跟古鬿说了。
这下古鬿更不能放白英下去了,且不说下不下得去,就凭着他要杀珞筑的心,古鬿就得拦着。
于是又晾了白英几日,桑葚树都微微红了,古鬿揪了一颗吃了起来,酸得抖擞了一下,有些想念煋灵的冰葡萄。
本来是可以叫泽珵下去找煋灵拿些上来,但佛镜崖毕竟是佛镜崖,虽然泽珵是远古神,但无论如何经过时都还是会受些痛苦,若因这种小事就要下去一次,她怕有一天泽珵可能会倒在她面前。
古鬿想到一个逼问白英的办法,她摘了一小碗还没熟的桑葚,走到白英面前,笑得狡黠。
白英铁青着脸,就是不再说话,于是古鬿拿起一颗桑葚喂在白英嘴里,还让泽珵施法让他不能吐出来,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古鬿大笑出声。
他生生的把那酸的桑葚吞了下去,憋出两个字:“放肆。”
太好笑了,古鬿乐此不疲,连着喂了五六个,白英受不了,终于开了口:“你想知道什么?”
不得不说白英的忍受力还是可以的,竟吃了那么多个,她一个都咽不下去,古鬿把剩下的递给泽珵,坏笑道:“你要不要也尝一颗。”
泽珵回了一个微笑,竟真的拿起一颗吃了起来,还吃得津津有味,古鬿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想了片刻,古鬿才问道:“你为什么要追杀珞筑?”
古鬿看得仔细,听到珞筑二字时白英的表情很是悲伤,这种表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追杀者的脸上,其中必有古怪。
白英沉默了许久,才硬生生憋出来一句:“狐族长老的命令。”
“那狐族为何要杀她?”古鬿今日心情格外好,眼睛也一直能看到,仿佛就快要好了。
“狐族有规定,不与外人相恋,她云五爱上了她。”白英说道。
“云五是谁?”古鬿问。
白英提到云五时眼里有异色,他回道:“狐族上神,二长老的长子。”
古鬿听说过,狐族唯一的上神是位长相俊美的男子,但她记得鬼刹跟她说,那上神是个花心之人。
就这么一问一答了许久,古鬿才明白整个事情,同小傲娇跟泽珵说的大致一样,不过有一点不对,就是白英不是来杀珞筑的,虽然白英没有明说,但她能看出来,每每说到珞筑时,白英的眼神都透露出悲伤。
但这样的事情光是这样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于是古鬿便让泽珵解了白英的术法,白英还想着要下去,被古鬿暂时稳住了。
“我不会让她上来。”两人在房间里喝着茶,泽珵沉声说着。
古鬿稳住白英的办法就是告诉他,会把珞筑带上来,当时白英的脸上明显有喜色,说明真像她猜测的那样,白英也喜欢珞筑。
虽然没有见过那个狐族上神,但鬼刹的话古鬿是相信的,况且听完整个故事,在珞筑被狐族追杀之时也没见这个上神出面阻止,可见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看白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