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容初的神识,自散了后,便不能自主,任由风将她带走,飘飘荡荡在这天地间。
好不容易停在了北泽,还来不及看清楚四周清醒,便见身旁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小生灵。
他们面露贪婪,垂涎三尺,想要将自己的神识吞噬。她暗中提起力气,想要聚集起自己的神识躲开,但她太多虚弱,根本无法。
正当以为自己的神识要被这些小生灵分食时,云鸢一袭黑衣飘身而至。
他打开了围攻自己的小生灵,又上前用法术为她凝聚起了神识,让她幻化成了人形。
“乐儿!跟我走吧!”
“这里太过危险了!你如今没有本体,这虚无缥缈的神识如何能在这危险丛丛的北泽活下去?”,云鸢朝她伸手,面露暖意道。
容初看向云鸢,他面露温柔,与往日里并不一样。她抬眼看向天际,心想着沧泊有没有回招摇台,知不知道自己神识散落,夕旋有没有将自己飘走的方向告诉沧泊?
云鸢看向容初,见她一脸期冀的看向天际,知道她在等沧泊。自己这般讨好,她却这般不在意,他不禁心生愤怒,冷着声道:“他不会来的!”。
容初闻言,大声反驳道:“沧泊一定会来的!”。
“这一世,我一定会和他相携到老的!”
云鸢闻言,大笑了起来,“是嘛?上一世,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哈哈~”
“可是你做到了吗?”
容初闻言,不禁皱起眉头。随即冷着声道:“你不是寒武!你只是寒武神识里自私、邪恶的那部分灵识所幻化的!”。
“上一世,我为乐音,与寒武同生共死!已缔结姻缘!我没有负他!”
云鸢闻言,面露震惊,摇着头道:“不对!不可能!我不是寒武!我是云鸢!明明是我要继任造化神之位,却遇天劫!是寒武和造化神将我打落在万丈渊!是寒武用阵法将我困顿在天涯!”。
容初听着云鸢的话,不禁面露沉思。难道?云鸢没有为寒武时的记忆?他可以不知道乐音与寒武缔结姻缘之事,但应该知晓自己是寒武的一部分灵识幻化的。
“乐儿!”,云鸢突然面露悲痛,走近容初,用强大的气运将她禁锢。
“乐儿!上一世如何,都不作数了!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你跟我走!跟我回天山,回云天族!”
容初虚弱的撑着神识,冷眼看向有些癫狂的云鸢,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突然泄了气,任由自己的神识散落。
“乐儿!不要!”,云鸢看着一瞬间幻成一簇飘零的海棠花瓣的容初,大喊道。
随即,施展法术,将那一簇海棠花瓣悉数聚集。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海棠花瓣依旧顽强抵抗,就是不愿意幻成人形。
“既然如此!”
“我便成全你!”,云鸢突然邪魅一笑,转换了法术,从一簇海棠花瓣中抽离出一根红色的丝线。
随即,带着剩下的海棠花瓣飘身离开了北泽,前往天山之巅。
云天宫。
云鸢慵懒的躺在软榻上,面露浅笑的看着身边为自己斟酒的容初。
容初一袭白衣,绾着侍女发髻。跪坐在地上,双手捧着酒壶,朝杯中缓缓的倒酒。
“主人!请!”,容初倒满一杯酒,随即放下手里的酒壶,面露恭敬的端起酒杯,递到云鸢面前。
“乐儿!”
云鸢并未接过容初手里的酒杯,而是伸手将她捞进怀里,邪魅的凑近她面前,在她面前轻吐呼吸。
容初面露平静的看向云鸢,手中的酒杯稳稳当当的握着,并未洒出一滴。见他凑近自己,心下不禁有些抵触,但还是平静的任由他撩拨。
“乐儿!”
云鸢见容初依旧一脸平静,对于自己的亲近示好,都没有半分情动或情绪变化,他不禁心生几分愤怒。
“主人!”
容初见云鸢突然冷眼看向自己,忙起身离开了他的怀抱,恭敬的将酒杯再一次递给他。
云鸢突然一笑,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开口道:“我忘记了!你已经没有情根了!”。
容初恍若未闻,伸手接过云鸢空了的酒杯,又慢慢的为他斟酒。
云鸢看着容初面色平静,手里的动作不紧不慢,纤细的身子被白色的罗裙包裹,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他眼眸中不禁流露出贪恋和痴缠,思绪也跟着飘渺无垠。
他去招摇山与宜翊下棋,逼迫宜翊用自己的命换容初的命,不过是想斩断招摇山对容初的协助。可他没想到,容初居然宁愿舍弃自己也要救宜翊。知晓的那一刻,他不禁对容初的仁爱有些动容。
她为乐音时,他便知晓她的仁爱无畏,却没想到这一世的她越发善良,大义凛然。
他觉察到她的气运出现在北泽,心生欢喜的寻去,想着这一次自己是否能幸运些,没有沧泊在,她会不会看到自己。
看着她奄奄一息的被一群小生灵欺辱,他将她救了下来。满心欢喜的靠近她,让她念及自己的几分好,让她想起上一世他们之间的情谊。
可她痛恨自己,宁愿留在北泽,日夜担惊受怕,被其他生灵欺辱,也不愿跟自己走。
他心生愤怒,痛下狠手,抽离了她的情根,断了她的**,丢了她和沧泊之间的记忆。尔后,带着她的神识回到了云天宫。
只是,她本就是神识受损,加上自己的一番施法抽离情根,让她连神子都幻化不了。
他便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