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忘川河藏在一层浓浓的水雾中,朦胧可见的唯有那山川形态。一众生灵也都还在睡梦中,四下都静谧无声。
西方常阳山上,日神晗恒起身,释放了第一缕光芒,穿过忘川河西边的岸山和药首山,到达了忘川河畔。
这一瞬间,忘川河的生灵便迎着这缕阳光,一一苏醒,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熟络的讨论起昨夜的睡梦,热闹不已。
岸山脚下,忘忧门水边,匪匪慵懒的打了几个哈欠,又随着微风摇曳舞动着睡了一夜有些僵硬的身体。
育沛化身成一匹骏马,趴在一旁憨憨睡着,听见周身热闹的声响,睁开了他朦胧的眼睛,抬头看了看四周,随即甩了甩尾巴,驱赶了粘着他屁股上睡了一夜的生灵。尔后,才缓缓起身,抖了抖身子,化身回人形模样。
“你醒了?”,匪匪笑着看向育沛道,“你快些去浮山殿,告诉阿容,我想她了!让她莫要忘记来看看我!”。
育沛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随即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岸山,越过了忘忧门,跨过忘川河口,一路往南,来到了浮山殿。
浮山殿静悄悄的,育沛等了片刻,也不见动静,他便试探性的喊道:“水神?阿容仙使?”。
容初躺在沧泊的怀里,听着育沛的喊声,刚想应他。沧泊便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向她,带着几分委屈的模样,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容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盖住他的眼睛,温柔道:“我不走!你再睡一会儿!”。
沧泊闻言,又闭上了眼睛。
容初看着沧泊近在咫尺的脸,不禁心生满足。昨夜在古海棠树下,他受益匪浅,如今身上的伤已然愈合了,法力也恢复了七八分。
看着沧泊周身笼罩着的气运,容初玩闹的伸手去抓。气运飘渺,她伸手奋力去抓,掌心却空空如也,她不禁心生气馁,郁闷的皱起眉头。
沧泊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又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眼里清明无比。伸手握住容初的手,笑着道:“这气运如何能用手去抓?”。
“那怎么抓?”,容初郁闷的看向他问道。
“我教你!”,沧泊笑了笑,随即翻身困住容初,低头吻了下去。
容初看着面前情动的沧泊,忍不住红了脸,随即伸手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
沧泊感受到疼,轻皱眉头,松了口,僵着身子,委屈的看向容初。
“阿容!你这是要谋杀你的夫君?”
容初不以为意瞪向他,带着几分娇蛮道:“是!”。
沧泊闻言,被逗笑了,随即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随即拽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道:“凡是用手抓不住的东西,你可以试试用心!”。
容初看着一本正经的沧泊,笑了笑,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伸手入他的衣袍,带着几分恶狠狠的道:“我觉得用手抓得牢!”。
沧泊看着容初的手伸进他的衣袍,触碰到他的肌肤,那温润柔软的手,带着几分炙热,不禁让他心神一惊。
“阿容!”,他忙伸手拽住了她的手,眼里不禁染上了几分**。
容初看着沧泊,避开了他的眼睛,带着几分娇蛮道:“我就想把你的心握在手里!”。
沧泊闻言,嘴角上扬,笑了起来,随即埋头在容初的肩上,闷声道:“那你来抓吧!”。话落,便拽着容初的手往他的衣袍里去。
容初感受到沧泊胸膛的温润如玉,心下一惊,忙挣扎着撤回手。沧泊看着容初,见她眼里躲闪而过的娇羞,愉悦的笑了笑。
“不是说要把我的心握在你的手里吗?”
容初闻言,尴尬的撇开脸,梗着脖子道:“我若是将你的心握在手里,你不就死了吗?”。
沧泊笑了笑,掰正容初的脸,漫不经心道:“我不怕!甘之如饴!”。
容初看着面前的沧泊,见他神色随意,却满眼认真。她忍不住伸手捧住他的脸,吻了吻他,带着几分羞涩道:“我舍不得!”。
沧泊闻言,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带着浓浓的情绪道:“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容初点了点头。
殿外的育沛等了许久,也不见容初和沧泊应答,又斟酌着硬着头皮喊道。
容初闻言,笑着搂住沧泊的脖颈道:“起来吧!育沛怕是找你有事!”。
沧泊摇了摇头,赖在容初身上,将脸埋在她肩头。容初笑了笑,伸手温柔的捋着他一头散落的白发,并未催促。
许久,沧泊才伸手握住容初的腰,将她一起拽起,带着几分不满道:“我要你给我束发!”。
容初笑了笑,点了点头。
沧泊这才满意的起身,撩起床前的帏帐,又进了屏风后。片刻间,抱着一沓衣物走了出来。
容初看着他手中的衣物,都是用浮山玉蚕丝织的锦缎做的,衣襟和衣袖都绣着碧波水纹,衣摆上绞着银线绣了浅紫色的海棠花。
她忍不住笑着道:“这衣物像是新的!什么时候做的?”。
沧泊将衣物放在床榻上,挑了几件他自己的衣袍,慢悠悠的穿戴起来,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做了许久了!玉蚕吐丝不易,先紧着你,给你做了四套!我做了两套!”。
容初笑了笑,伸手拿起一件外衫,入手的润滑和温暖,让她不禁心生涟漪。
玉蚕极难养活,每一只玉蚕吐的丝也极其少。这一套衣物,便包括了她穿的内外衣,里里外外少不得要上万只玉蚕吐的量。
她也只是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