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采购了食材回到祭司殿,看着对着镜子摆弄的诸怀,忍不住嘲讽道:“你一个男子模样,怎的跟个女子一般!矫揉造作!”。
“你!”,诸怀看着玉床上被吵的翻了个身的容初,忍着心里的愤怒。
但转念一想,带着几分得意道:“我这发冠是阿容亲自为我梳理的!自是要好好观赏!”。
从良听着他的话,眼眸暗沉了几分,将手中的食材悉数放在桌上。
随即走到玉床前,一改刚才和诸怀说话的火药味,轻轻唤道:“阿容!”。
容初迷离的醒了过来,看着从良,语气绵软道:“我好困!”。
从良笑了笑,“我带你出去吃东西!”。话落,不等容初反应,便伸手拦住了她的腰,施展法术,一溜烟出了祭司殿。
诸怀看着瞬间带着容初离开的从良,气愤的跺了跺脚。看着桌上的食材,瞪了几眼。
从良带着容初一路往西,来到北泽。
北泽乃天地四大泽之一,这里物产富饶,藏着许多的美味珍馐。
容初自昏昏欲睡中被从良带到北泽,闻着北泽沁人心脾的食物清香,瞬间清醒了。
“这是哪?”,容初看着自己身处一片丛草平地,茫茫的,看不清尽头。
平地上长满青草,到处绿油油的。还有深深浅浅的溪流,溪流中有一群群结伴游玩的鱼虾。
“这是北泽!”,从良笑了笑,扒拉出一块草地,坐了下来。
“北泽?”,容初也跟着坐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从良从虚无中幻化出一些食材。
“北泽是由发源于西北面钟山和休与山的休钟水、北面天山的天水,以及朝歌山的朝水汇集形成的沼泽!”,从良拿着金锅铲,一边施展法术,一边道。
“钟山?休与山?天山?休钟水?天水?”,容初想着,自己只那日在朝歌山待了一日夜,知晓朝歌山下有朝水。
朝歌山下的朝水穿过人鱼国,在朝歌山下形成一个瀑布,瀑布高约十丈,水流直下,气势磅礴。
那日,看的她心底满是激情彭湃。
听着从良说的那几处,心下也多了几分蠢蠢欲动,想着要亲自去看看。
“你若想去,我陪你去!”,从良看着容初一脸期冀,又想着那日在朝歌山上,看着朝水源头的瀑布,她一脸兴奋的样子,笑着道。
“好呀!”,容初伸手接过从良递来的吃食,兴高采烈的吃了起来。
“阿容!”,从良看着满心欢喜的容初,心下满是笑意。
当看到她发间的木簪,他眼底突然闪现一分算计,随即笑着问道:“你发间的木簪是从何而来的?”。
“嗯?我也不知晓,早先我化成人形,它便落在我怀里!”,容初咬了一大口食物道。
“我猜想是因为我当时成灵时依靠的是一株树木,所以才会化成人形,掉出一支木簪!”
“看来,这木簪是你的本体!”,从良笑了笑,附和道。
“不知,阿容愿不愿意将它送与我呢?”
容初将手里的吃食放在一边,伸手去摸头发,摸着木簪,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靠这木簪固定我的头发!送与你,我的头发便要散了!”。
“礼尚往来!你若送我这木簪,我自会送你一样!”,从良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递给容初。
“好!”,容初拔下发间的木簪,递给从良,又接过玉簪,挽住头发。
从良将那木簪收进怀里,心下满是笑意道:“阿容!你头上的玉簪名芙蓉玉!”。
“芙蓉玉?”,容初又大咬了一口食物问道。
“嗯!这芙蓉玉是食盘山下的食泽里的一块玉石,因着日月光辉和天地灵气而成”,从良解释道。
“那它不是成了灵嘛?”,容初伸手摸了摸发间的玉簪问道。
“还未成灵!想着不知能否借你的仙法灵识有机缘成灵呢!”,从良笑了笑道。
“那且看她的造化了!”,容初不以为意道。
见着容初吃饱,从良便看着将晚的天色,建议道:“可去北面的天山看雪景?”。
容初慵懒的躺在地上,听着他的话,兴奋的坐起身,但看着天上虽星光奕奕,月色却朦胧暗沉,偶有云层遮拦。“可以吗?”
从良笑了笑,“天山终年白雪皑皑,即使是如今月色暗沉,却也是光亮无比的!”。
“那走吧!”,容初听着,眼里闪现蠢蠢欲动。
从良点了点头,施展法术,带着容初沿着天水,一路往北而去。
天山,雪老正着一件麻灰色长袍,拄着一杖,立在天山南边的雪玉崖。
“雪老?如今天色已晚,食神怕是不来了吧!”,一小童立在一旁,翘首看向静悄悄的雪山道。
雪老凝神静听,突然山下有气息波动,他捋了捋自己颌下的胡须,笑着道:“来了!”。
话落,从良带着容初飘身落在雪玉崖边。
“阿容!”
从良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似乎要睡着了的容初,笑了笑,温柔的喊道。
容初听着耳边呼呼的风,不情愿的探出头来,委屈巴巴的道:“太冷了!”。
看着瞬间脸色苍白的容初,从良到底是没舍得松了她,将她揽在怀里,看向雪老。
“雪老,实在抱歉!她畏寒,我怕是不能陪您下棋了!”,从良便雪老作揖道。
“不妨事!”,雪老笑了笑,朝旁边的小童道:“去!把屋里的雪狐抱出来,给这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