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疼痛断断续续,甄汐的意识时有时无的,也没办法进入系统的小黑屋,只能体会着这抽丝剥茧一般的疼痛。
再次睁眼,已经是傍中微弱的灯火映衬着杀无赦有些许疲惫的脸。
“主子?主子睁眼了!郎中,你快点来中显得有些聒噪。
那老郎中坐在桌子旁边已经昏昏沉沉的了,听到杀无赦的叫声,立刻起身省了省神。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我这就去备药……”
老郎中说着,匆匆走出了房间,甄汐意识模糊的看着杀无赦,开口,却觉得嗓子很疼,好似发不出声音。
“主子,你先不要着急说话,郎中说,刚才用针的时候可能伤了您的嗓子,要等过一段时间之后才能说话。”杀无赦说道:“真是谢天谢地,主子……你这也算是大难不死了。”
呵,什么世道啊,最喜欢说话的一个,莫非真要成为一个哑巴?
杀无赦似乎也看出了甄汐的顾虑,于是笑道:“主子放心,不说话只是怕影响主子人的声音而已,主子若是想说,还是能说出来的……”
甄汐平静的躺在床上,余光扫到了窗外得一摸红色,她苦笑了一声,伸手拉住了床边的帘子……
杀无赦见了,急忙上前去,道:“主子,你这是……想坐起来吗?你现在的身体,还是算了吧……”
甄汐拉着那窗帘不放,似乎对那窗外的一抹红色格外的执着。
杀无赦终究还是拗不过,小心翼翼的将甄汐扶到了窗边。
站在窗户旁边,甄汐看到王府中又一次装扮起了喜庆的红色,灯笼、绸花、红烛,正是大喜的日子。
而且这些东西用的都是正红……
甄汐说不出话,杀无赦看着这幅场景,也是有些触景生情,他小声安慰道:“王妃也莫要太过伤心了,毕竟是李丞相的女儿,就算进到王府中只是个侧妃,但是这礼节确是一样都不肯少的,那狗王应该也是怕李丞相说闲话……”
甄汐冷笑了一声,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她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这与娶妻何异?杀无赦,我想和他见一面,你有什么办法吗?”
杀无赦看着甄汐,随后跪下来,道:“主子放心,只要是主子吩咐的事情,我都能办到,不过是想见到那狗王而已,我定会找机会将他绑来。”
杀无赦说着,甄汐却笑了:“过几日吧,近来他新纳了侧妃,洞房花烛,想必是忙的很……”
让她变成这般模样的,不仅仅是病痛,还有他那无以复加的冷淡……
甄汐只说了两句话,便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疼。
“主子,您现在实在不能吹风……”杀无赦在一旁,担忧的说道:“还是让我扶你去床上吧。”
甄汐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外面喜庆的大红灯笼,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总以为自己是无可替代的,可是现下,不就是被“替代”二字撞了个满怀吗?
甄汐缓慢的关上了窗户,随后坐在床边,不知道为什么,鬼门关前晃悠了一天之后,她的心情霎时间平淡了许多。
她想见染墨,但……只是想问一个理由而已,无论这个理由是真是假,有多荒谬,甄汐都会欣然的接受,之后重新开始……
杀无赦似乎也看出了甄汐的释然,他憨笑了一声,随后去桌子旁边拿了一些温水过来。
“郎中刚才说了,主子这段时间只能喝温水,对了,我还要汇报两件事……”杀道:“花暖已伺候了,她自己收拾行礼,去了秦渺的月华阁……还有之前分过来的两个侍卫,我觉得他们手脚不太干净,就直接打走了……”
杀无赦一边说着,心中似乎有一丝的愧疚:“我也知道主子这段时间不能没人照顾,我明日打算去市集上绑两个丫头回来伺候你,总比这王府中的丫头强。”
甄汐笑了笑,仍旧是没有说话。
杀无赦忽然想起,甄汐的喉咙刚才挨了几针,是不能说话的,于是将自己的手递给甄汐,道:“主子,这……我知道你说话不方便,刚才说话的声音都是那般的喑哑,这样,你想吩咐什么写在我掌心就行了,我……我还是识字的。”
杀无赦眨巴眨巴眼睛,这副表情莫名的有些傻。
甄汐拉过杀无赦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了“你做的很好”几个字,思虑了一下,有写了“不需丫头”四个字,随后合上他的手掌,冲着他笑了笑。
若不是杀无赦,自己此刻可能已经死在了这个冷,此刻的杀无赦更像是甄汐的恩人。
杀无赦也跟着笑了,她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道:“主子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主子万万要想开一点,一个狗王而已,等我以后练好了本事,就宰了那狗王,拿他的脑袋给你当球踢!”
正说着,刚才出去煎药的老郎中走了进来,他看见甄汐的神情似乎有所放松,终于也算是放下心来。
他走上前去规矩的跪下,道:“王妃洪福齐天,此番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危险,只是要记住……短时间内不能动怒……我开的药也要按时吃……”
甄汐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后不管不顾的开口问道:“对了,郎中,他的玉坠子呢……”
甄汐的声音嘶哑,可把郎中吓了一跳,郎中紧张的说道:“王妃,切不可出声啊,此时发声,可是会伤到嗓子的,玉坠子我还留着,在我这。”
郎中说这,从袖中拿出了拿玉佩,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