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漆月行最向往自由,可现在,她虽然在自己身边,却好像失去了自由的鸟,她明明拥有翅膀,可以天南地北地去自由翱翔,如今却只能被困在这一方之地,他不确定这是否是漆月行想要的生活。
怀里的漆月行渐渐地响起了小小的鼾声,夜静谧得很,所有人都沉睡了,就连白鹤也没有一声鸣叫,所以漆月行忽然的轻微的声音听起来就更加清楚:“我很快乐,因为有你在,我才有一个家。”
当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以后,漆月行就再也没有家的感觉了,倚兰山不是她的家了,天大地大,所有人都视她为仇敌,家这种安身之处于她而言,是极尽奢侈的东西,是欲而不得,在心里成了结的东西。
她爱的不是自由,也不是漂泊,她爱一个可以安心睡觉,有人关心她,有人照顾她,有人爱她的地方,她是无计可施,没有办法,才只能一直那样流浪下去。
如果可以安定,谁愿意四海为家呢?她口中一直说着的浪迹天涯,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寻觅一处可以安心住下来的地方,她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怜,不那么悲切,才那些浪迹天涯,潇洒自在当借口。
或许知天风不知道,现在的她真的很满足,很快乐,就算是七双和七淙每天逼着她喝那些难喝的安胎药,她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却会觉得很温暖。
知天风没有再说话,心里似乎安稳了一些,她抱着漆月行,安心睡去。
……
在一个风和日丽,云朗风清的日子,归去来山门月末的比赛也开始了,知天风听漆月行的,没有给她留位置,比赛正常开始,一对一,打下赛台算输,输得淘汰,赢的继续和其他赢的比,最后只胜出一个,成为正式的内门弟子。
比赛在别人眼中有些无聊,但是在知天风、七双、七淙眼里却是在挖掘有天分的好苗子,知天风有些心思,不知道漆月行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看比赛。
谁知道漆月行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呢?擦了擦口水,翻了个身,漆月行躺着发呆,最近绝对是睡多了,有的时候连床都不下,感觉四肢都快没劲儿了,她就这样呆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知天风说过,比赛是今天。
对呀!要看比赛啊!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睡?!漆月行缓缓坐起来,动作可能只比乌龟快一点,然后懒懒地抻了个懒腰,穿上鞋,四处看看,又没有看到自己的衣裙去哪里了,干脆去抓了件知天风脱下来要换洗的外衫。
有点好闻的檀香,知天风怀疑是自己鼻子有问题,又凑近闻了闻,没有任何异味儿,而且还香香的,知天风就是这样,衣衫从来都是穿了两天就要换洗,这衣服明明很好闻嘛,又不脏,干嘛不再穿两天。
她把衣服往身上一套,然后拖着这又长又大又不合身的长衫来到比赛的地方,远远地看着他们正在比试,想要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好好看看。
那一棵大树就不错,漆月行可没忘了自己可是爬树高手,就喜欢在树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