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晚上八点多一个人离开校园顶着瓢泼大雨跑回家连烧一周独自一人住院的感觉么?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理解,那凭什么叫她理解您呢?”这顿饭到底吃不下去了。杜若看着怔愣的安广森,深吸了一口气,把剩下的话全憋了回去,直接起身离开。
“你没说过!你什么都没说过!”
杜若头也不回,只扯了扯嘴角:“她说过,可是您的回答永远是‘我在忙,找你妈去。’”
夕阳只露小半边橘色的余晖,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目无表情的脸上满是疲惫。
杜若顺着人流,不择方向的往前走。
直到霓虹灯亮起,才整顿好自己的心情。
招手叫停一辆出租,回了酒店。
“心情不好?”
杜若看着屋子里的猫四爷一愣:“爷怎么这时候回东宫了?”
四爷没有回答,只环住杜若的肩膀,叫那娇软的身子紧紧依偎在自己胸前:“申二姑娘听了你的话,第二日便出宫了。”
得了个好消息,杜若脸上见出了几分喜色:“可算走了,要不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史家五姑娘昨日被赐了婚。”
“恩?”杜若猛地直起身,愣愣地看着猫四爷。
怎么办!一开始不带情爱,到终了更多的是亲情才能叫她多少容忍那些莺莺燕燕的存在,后来,突如其来的重逢,叫人在陌生的世界不自觉的相依相靠,又如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相伴一生,情之所起,叫人猝不及防,又渐生渐浓,如今,倒叫她忘了,他本就是封建传统教养下的存在,对三妻四妾的存在很是平常,江湖之中又上无高堂才叫他们能二人相伴,如今是宫廷之内,上头又有正明帝和唯恐不乱的太后,他们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啪!
“嗷!”杜若缩着脖子捂着脑袋瞪着狠狠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的猫四爷,气呼呼的样子像是恨不得上去给他一爪子!
“胡想什么呢!”四爷瞧见那水汪汪的眼眶渐红,到底不忍心,拨开她捂着的爪子,轻轻给她揉了揉:“是赐婚给老七。”
“赵祎礼?上回爷不是还说七爷跟您求说要娶郭征那个嫡亲妹妹的吗?”
四爷没有否认,直接道了一句:“是侧妃,史弘武亲自去求的。”
“不是,他怎么想的啊!”杜若怔了怔,心里虽然开心居多,但这事儿却怎么透着两分不对?之前还特意拉着亲哥进东宫相求四爷纳了那位史五姑娘,怎么也就七日功夫,他就变卦了?
史弘文真以为史弘武是心疼自家姑娘一厢痴情才进宫相求,她可不信。
“他后头可曾有来过?”
“不曾。”说完,四爷又沉声道了一句:“她也算得偿所愿了。”
杜若又窝回了猫四爷怀里,没有问她是哪个她,只轻哼地嗯了一声。
其实那日,她和猫四爷都看出来那位史五姑娘的心思了,虽然一副浓烈的思慕四爷模样,可她和四爷见过多少‘争宠’的女子?!就这姑娘那戏演的,许也就史弘文、史弘武两位直男看不出来了。
想嫁进东宫又当着四爷与身为准太子妃的她的面前毫不遮掩甚至刻意显露对她的不屑、敌视,甚至还是在四爷当众充分地证明了他对她的重视喜爱之后,这是傻了才会这么做!
这时候可不是清朝,正妻与妾室之间、嫡与庶之间可谓天壤之别,敢当着准太子妃面前做如此做派,便是进了东宫都不带有好日子过的。
更何况哪怕是为了后院安宁,四爷都不会选这么一个随时准备闹事儿的女人。
还有就是,这姑娘全程没有想表现自己的意思,又不是什么才艺都不会,便是先前史家没有复起的时候,史五姑娘的琴艺也是满京中闻名的。
若是一项,算得凑巧,最多是史五姑娘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可这一项项相加,便不可能是意外了。
只不过,为什么史五姑娘的目标居然是七皇子?
七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宫女,还是跟随废愉妃做尽坏事被一起打入冷宫的宫女,于冷宫产下了七皇子,便血崩而亡。
愉妃死死把控着七皇子,以为有他在她就能离开这冷宫,可谁想到正明帝当真狠心,宁愿不要这个儿子也不放愉妃出冷宫,愉妃是又恨又气,这些年可没少折磨这个给了她希望又叫她失望的七皇子,七皇子那日子过得,比外头乞丐好不了多少,瘦的皮包骨,还大字不识一个,既无文采、又无相貌,便是被四爷求情从冷宫放出来重新开始启蒙、重新养着身子,也是一副明明到了十六的年纪却还是十一二的孩子模样,文武皆处于启蒙之中,便是其天赋英才,如今知道的也不过只太子、七皇子、七皇子的伴读郭征、太子的伴读李澄儒、护卫诡一,不,现在叫归一的五人罢了,便是教七皇子的四位先生都不清楚,更遑论他人!
事有反常即为妖。
杜若吸了口气,这怕不是重生或是穿越的吧?!
“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和当初的···八爷一样?”
四爷脸色一沉,垂眸不语。
但杜若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好吧,八爷这事儿当真不能提。
“那郭家姑娘和七爷的事儿?”
“明儿就下旨。”
第二日,旨意刚到皇子院和郭府,杜若便随着猫四爷到了。
“弟弟见过殿下,杜二小姐有礼。”
“你我兄弟,不必多礼。”四爷扶住赵祎礼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