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个屁!”韩生忍不住报了个粗口:“还等在这儿干什么!追啊!”看了看眼前的窗户,韩生叹了口气转身就朝楼梯跑去,同时心中暗暗腹诽那个老大夫:什么玩意啊!这人要是废了!那他们算什么?废物不如么!
杜若一路上把车开成了赛车,也幸亏这个时代到底车少,人也都习惯远远见着车就让开,才没有造成什么事故。
到了地方,杜若看着安静的洋房,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一颗心越发的沉。
直接从楼侧面翻身进了二楼客房,然后悄悄推开门,矮着身子沿着墙往下走,到了旋转楼梯时悄悄往下望,正瞧见两方对立的局面。
猫四爷安稳地坐在沙发主位上,身后站着小三十人,全都是她这段时间挑出来的老苗子。
除了安排给她的那十二个,剩下的都在了。
而对方,坐在餐桌旁的是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他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七、六八的样子,眼纹很深,眉间有褶,面色发黄,眼底有红血色,看起来近段时间过得非常不好的一个人。
“久闻曾二公子,初次见面,有不当之处,还望海涵。”
四爷手上转着手串,没有开口。
韩安看了冷冷一笑道:“到底是蛮夷之地,就算认识了我们的华文又如何?也读不懂其真正的意思,这种不请而入,已经不只是不当两字能概括的了。”
杜若在心里叫了一声好,这不请而入既点了今日之事,又点出了他们偷偷潜入大华在一旁暗中窥探的不轨之心。
“这便是二公子府里待客的规矩?”
四爷这才抬眸:“藤田先生非请而入,还手持枪械,实算不得好客,既非好客,又为何要奢望会被以礼相待。”
“早听闻二公子高才,今日才知二公子口才才是上佳。”
“藤田先生客气了,先生才是口若悬河,假的也能被先生说成真的,这一点,印振万万不能及。”
两人你来我往,隐喻讽刺花样频出。
直到,韩生带人闯了进来。
局面瞬间一度混乱。
杜若见此立马一口吞了解药,点起七日醉。
七日醉燃的很快,如线状的烟渐渐飘散于空中,初时很快溶于空气里,肉眼不可分辨,等到能分辨的时候···
砰!
随着第一个重物落地声响起,底下发出一阵慌乱嘈杂声。
那因为高度紧张而引起的血液加速反倒刺激了药性,瞬间砰哐的倒了一地。
四爷因为杜若给他随身携带的抗各种mí_yào药性的药包,还能勉强撑着精神,他此时一张脸上满是无奈,低声道了一句:“阿若。”
杜若直接一个纵身从楼上翻了下来,路过四爷身边时随手扔过去了一个木盒,脚步丝毫未停,直接就出了大门。
四爷一口吞了解药,又把药喂给韩安韩生,见他们二人醒了,把盒子往韩安手里一塞,也不管他是否还迷糊着,只匆匆道了一句:“这是解药,倭国人不用喂,把他们押下去,他们会睡七天,正常,不用理。”说到最后两句,人已然出了门,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些许。
韩安和韩生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行吧!不管过程如何,这结果当真是没有再好的了。
他们当初计划的最好结果也只是当场击毙藤田一支助,甚至都不敢奢望己方没有伤亡,只能是尽可能缩减己方伤亡,没想到师傅一出手,直接一个不差的全给放倒把人活捉了!
“正好,饿上七天,醒了直接审,还方便了咱们。”
杜若刚出来时还略有迷茫,有一种天大地大反倒不知道要去哪的感觉,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家’,就大步朝那栋小洋房的方向而去。
四爷紧跟在后面,却没有解释。
他不认为他有错,就想当初杜若不认为她那么做有错一样。
杜若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就往楼上走,张姐一愣,笑着迎了上来,紧接着又瞧见了那位她以为只能从报纸上见到的人物:“二、二公子?!”
四爷点了点头,也跟着进了屋。
张姐见四爷想上楼,立马上前拦住,拦人的胳膊都打着颤,但依旧没有退缩一步:“您,您不能上去,那是私人领域,您要是找小姐,我上去禀报小姐就是了。”
四爷脚步轻转,连漕帮进屋接人都没听见半分动静的张姐自然也拦不住近来苦练武功的四爷,就被他越了过去,看着那仿若在自己家一般的自在步伐,紧忙跟上去想把人抓下来。
可是这最终也只能是一种她不可能完成的想法。
杜若看着已经四处转看仿若在巡视领土一般的猫四爷,叹了口气,叫张姐不用理他,就转身进屋反锁上了屋门。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杜若透过大开的书房门看着里头多出来的办公桌和磊成山的文件,嘴角一勾,又很快压下,淡定地下了楼。
猫四爷端坐在沙发正中间,韩安、韩生一左一右地立在他的身后,颇有哼哈二将的意思。
杜若直接无视了他们,从他们身前穿过,坐到了餐桌旁。
晚餐全是她喜欢的,用秋日里做的蟹黄酱做了蟹黄豆腐,秃黄油做的炒饭,熬了一夜的鸡汤炖的小白菜,还有三鲜馅儿的蒸饺,牛肉馅儿的小笼包。
四爷摸了摸鼻子,主动做到桌边,给杜若夹了一顿饭的菜,自己都没吃上两口。
杜若这才给他了一个眼神:“还有下次么?”
“不会。”两个字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