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荣平以为自己心里隐藏的“秘密”被发现,眸底闪过一道心虚。
林靗不错眼珠的盯着荣平,把这一闪而过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纷纷揣测起来。
林靗高高地昂首,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不用猜了,就让本县主来告诉你们真相吧!”
“你闭嘴!”荣平出言呵斥,想要制止。
可素来忠厚老实的印象,根深蒂固。
林靗并不惧他。
且她又进一步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想来也是,倘若荣贞儿有了圣人的皇嗣,管他是男是女,依着那份霸道的性子,早就捧到手心里,可劲儿的宠了。
如那个夭折的小太子般,一出生就昭告天下,耀世而来。
又岂会这般藏着掖着?
“荣都督也知道怕了,方才不是很威风?”林靗心中激动不已,出言嘲讽。
紧接着,不待荣平言语,就对着围观的众人,道“大家都亲眼所见,或者听说只进不出的聚宝阁,今日好似被抄家般,往外搬各式各样的宝物,足足十余驾马车。
几乎给铺子里搬空了不说,那荣府的老管家,还亲自给雇来马车,满脸堆笑的把人请出去。
宰相门前三品官,荣管家那是一般人能见得到的?
最后还因为小二不知哪里招待不周,被追着打了整条街!
那小二是谁?地头蛇,市井一霸,黑道白道都要给几分颜面的人。
收乡亲们保护费的黑道大哥,都要恭敬的唤一声‘小二哥’,可如今却被他的亲爷爷追着打。
老管家下手狠辣,小二皮开肉绽,可谓是毫不留情情面!”
“这是为什么呀!”百姓被吊起了胃口,按捺不住好奇,出言问道。
林靗在众人的期盼中,缓缓开口,道“别急,还有更加奇怪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世人皆知荣贵妃看重自家的兄弟,所以荣府人在燕京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唯独有一人口碑极好,好到成了一品大员,在让下属挤兑时,也能一笑而过,落下懦弱胆小的名号,这人就是荣都督。
可今日做惯了笑弥勒的荣都督,竟然急了!
他不惜为了一个无名无姓,素不相识的伤患,同皇后的娘家直对上。
乡亲们说是不是更怪,更反常了?”
“反常!”
“好奇怪!”
百姓的眸底闪烁着无边的求知欲,纷纷出言应和。
荣平同荣府人跋扈的作风,完全不同,他的行事他们都知道。
此人,人如其名,平平常常,为人老实,也厚道。
老好人一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平常有个脚步蹒跚的老乞丐,他都会主动出手扶一下,再给一些碎银。
一来二去,闹得荣府门前都成了乞丐的聚集地,拥挤到连马车都进不去,后来还是那几个兄弟趁着荣平当值,把乞丐们给赶跑了的呢!
待荣平得知,舍不得去责怪弟弟们,心中又生出愧疚,于是,让人给乞丐们都送了银钱,算是安抚费。
如今燕京城托荣平的福,都没有乞丐了,有的做起了小生意,有的去乡下置办了田地,老婆媳妇热炕头,小日子好不自在,很是滋润。
自此,荣平也有了“乞丐之友”的美称。
老百姓见了荣府的人都绕路走,生怕一不小心惹怒,招来无妄之灾。
唯独遇上荣平,都恨不得去碰个瓷,讨些银钱,买些酒吃。
今日荣平这一番行事做派,太过硬朗,确实违反常理。
“偏偏荣都督还要把本县主这个皇后的胞妹,问也不问的抓进诏狱!
诏狱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男子走进去,想出来也要脱成皮,何况我一介弱女子?
荣都督这是要对我泄愤。
不,准确的说是灭口!”
林靗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引得众人纷纷揣测起来。
荣平却慢慢的稳了起来,不再焦躁。
他老实,却不傻。
活到这个年岁,也算见识不少。
方才,他在聚宝阁见那玄黓亮了那一手,就知绝非寻常人,且玄黓身边还带着身手不凡随从,想来他们已经去寻大夫了。
林家小妮子自做聪明,滔滔不绝的妄自揣测。
他倒要看看,接下来她要如何语出惊人。
另一头,冀漾拥着花沅进了茶楼,上了二楼的雅间。
这时花沅的嘴里,已经不再冒血泡了,可是他割开手臂把血喂给她,也未曾起到作用。
他心急如焚,眨眼的一瞬恍若一年那么久。
可左等孙良时不来,又等还不来。
“壬木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壬火,壬土,壬金,壬水,你们去把孙老带来,无论途中遇到任何阻拦,都要把人给我带来,阻拦者生死无论!”
“是!”四道黑影飘进来,又飘了出去。
他们飘到街角,就瞧见花府的马车和侍卫,粗略估计足有五百人,把不宽的街道整个堵死。
“孙老,我家孩子受了伤,还请您去看一下。”
林淑清同儿媳李莹把孙良时拦住,硬是要请他去给花佳看伤。
她们婆媳间的矛盾,在得知花佳出事的那一刻暂缓。
匆匆听了婽羽的描述,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听说人还受了伤,心中担心得不行,时不时的撩开车帏,往外张望,催促车夫。
不经意间,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淑清当年,也是见过作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