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瀚见二人如此甜蜜,没有丝毫要腾地的觉悟。
他学着花沅行云流水的动作,舀着汤汁,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也不知一个屁点大的小丫头,哪里学来得手艺?
关键是口感竟比御膳房的还好吃,且又入了玄黓的心,可真真是贤妻良母,了不得啊!
“我敬弟妹一杯,这次弟妹也算因祸得福,不仅嫁得良人,还将殷谦拉下马,连着赵、殷,两府皆被荣贵妃厌恶,弟妹可谓是功不可没。”
“她年纪小不能饮酒。”冀漾伸手,把花沅小手里的酒觞,霸道的给捏走。
酒水入了他的口,似乎在无声的宣扬,他夫君的地位。
花沅不爱吃烈酒,但不好拒绝,有了阁臣大人替饮,她松快不少。
被恭维后,她傲娇的昂着小脑袋。
板着小脸,一副高深的姿态,道“殷、赵,两家这种都是靠着这裙带关系,一路高升,殷谦早些年还算明事理。
如今爬到了户部尚书的高位,平日里无所作为,尸餐味素,在民间臭名远扬,早就该给贤臣腾地了。”
“乖,奖励你的。”冀漾从傅瀚的筷子下,抢得一大块鱼翅,夹到她的小碗里。
对着傅瀚,问道“方才与熟人说什么呢?”
“据眼线禀告,贵妃娘娘称赞我,让圣人提拔一下。
可能明日我就不再是吏部侍郎,而是户数尚书了。”傅瀚自饮自酌,心情不错。
花沅眼眸晶亮,连忙恭喜,道“那先恭喜傅尚书,官运亨通。”
“都是托弟妹的福,不敢居功,不敢居功呀!”傅瀚摆摆手,很是谦逊。
“官位皆是能者居之,都是傅尚书怀揣一颗爱国爱民的赤子心,才会一路高升。”
花沅恭维的话,都是抱金大腿得来的经验,不需任何思索,张口就来。
记得在前世的黄粱一梦中,傅瀚也接替了殷谦的户部尚书一职,不过是在几年以后了。
这回大概是因为自己旺夫的原因,才让阁臣大人加快了脚步,她真是一颗福星!
冀漾瞧她有些飘飘然,又给她夹了一块鱼翅,堵住她的小嘴,省的她接下来不知又要说什么。
亏得有他这个夫君在,不然依着小丫头这自来熟的性子,还不知道要被外人如何编排了。
就算是他的兄弟,也是外男啊!
他唇角狠狠一抽,道“吏部不能没有咱们十天干的人,打算举荐谁上位?”
“听上面这意思是不打算交给世家子侄,暂时可能要先空着了。”傅瀚挑眉笑笑。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吧?有意思。
花沅忽然想到小笼包,道“估计是要等这次会试,看荣弘璧的一些表现,给他腾地?”
“那就要各凭本事了。”傅瀚手指轻抚茶盏,眸底闪过一道晦暗。
臣大人同小笼包之间,想也不想的便抛弃了荣弘璧。
目光炯炯的望着冀漾,将小爪儿放在他的手心里,深情道“沅儿会替哥哥求娘娘的。”
“哎呦,男人!
这是要吃软饭的节奏?”傅瀚揶揄了一句。
对于花沅利落的站队,不仅仅取悦了冀漾,还将傅瀚眸底的那抹晦暗扫去。
他最担心的就是花沅拎不清,阻碍了冀漾未来前程。
要知道十天干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心中希望的女主子,就算不能提供助力,也无妨,总有他们这些兄弟帮衬。
可若是拖了后腿,一心为母族打算,备不住他就要想办法除掉花沅了。
不过眼下,花沅确实很适合做他们十天干的女主子。
冀漾哪里看不出傅瀚的那点心思?
在他心里小丫头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他希望她得到兄弟们由衷的认可,而不是他强压下的效忠。
臣大人有点吃味儿,便给他们盛汤添饭,拿勺加筷,将自己的贤惠,表现得淋漓尽致。
慢慢地,她的心思飘到了殷府。
她的两个姐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花佳心高气傲,习惯性的惹是生非,花牡则是心机深沉,精于谋算人心。
这两人凑一起,大渣子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极为精彩。
真是令她好生期待!
一时间,烛火摇曳,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而殷、花、冀,三府同他们这边融洽的氛围不同,那叫一个横眉怒对。
殷府将换亲的责任,全部推卸到了花府头上。
花佳拜堂之礼差了最后一拜,被退回花府,而花牡这个平妻也倍受迁怒,于是,也一同送回娘家。
大房与花克俭都在主院议事。
花信一直卧病在榻,任凭外面风吹雨打,他也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林淑清望着躺在床上丈夫,心中无比焦躁。
对着坐在下手,没心没肺吃点心的花克俭,怒斥道“都是你养出的好女儿,毁了整个花氏一族的颜面!”
“母亲,我一个男子,如何能插手后宅之事?”花克俭理直气壮。
林淑清年岁大了,气得手都抖了起来,道“子不教父之过,你还没有错?”
“那是‘子’,花沅是女,哪儿能相提并论?”花克俭据理力争。
林淑清拿起茶盏,就砸了过去,怒道“给老身滚去祠堂,对着祖宗好好的反省!”
“是,母亲!”花克勤拱手退去。
直到此刻,他也根本没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责备,不过在他心里母亲乃是大儒之女,知书达礼,想必这般也是为他好。
林淑清见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