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寻思着,阁臣大人同这些妇人打嘴仗,很掉价。
于是,她挺身而出,道“佛祖普度众生,岂会看中善男信女的香油钱,自古就将就‘心诚则灵’,何时竟轮上“有钱则灵”了?”
“你这是仇富,土鳖的自卑心!”薛婆子羞涩难当,没发现自己被识破身份,还在嘲讽。
“嗷呜,嗷呜!”
就在这时,一声声地嚎叫就像半空里起了个霹雳,震的整个禅院都动起来。
乡客们被吓得不轻,这一听就是猛兽的声音,要吃人的啊!
也顾不上拜佛了,撒腿就跑。
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人群冲的太快,冀漾和花沅很快就被冲散。
花沅也被迫带出大殿,刚站稳想扭头寻找冀漾,就不知道有被谁猛的撞了一下,身子直直向厚倾去。
这要是栽下去,定会被后面的人踩到,到时候不死,也残了。
骤然,她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一股淡淡的皂角味,萦绕在鼻尖,这是阁臣大人的味道。
她的小心脏,因惊吓剧烈的狂跳着,直到感觉到自己稳稳的被捞起来,才忍不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浊气。
她又活过来了!
腰间桎梏极紧,大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白皙,跟小笋一样,衣袖上还有她绣的红樱桃,衬的那大双手,如极品羊脂玉。
这人真是得天独厚啊!
她脸上一红,想起来,人群拥挤不堪,不知谁又挤倒了谁,踩了她一脚,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又摔下去,幸好有腰间那双大手,始终牢牢的圈着自己,才没再次遇险跌倒。
她本能的又往他的怀里贴了贴,将小脸埋了进去。
这张花容月貌可不能被挤坏了!这是无价之宝!
白云禅院本是平民之寺,听到有老虎要吃人,香客们都跟疯了一样往山脚下涌,那叫一个人挤人。
冀漾拥着花沅退回大殿,见她没有受伤,总算松了一口气。
有条不紊的给小丫头紧了紧衣裳,安抚的摸了摸头。
压低了声音,道“不用怕,听这嚎叫的距离起码还有一里地,没这么快到咱这儿。”
花沅知道这是老虎的声音,她岂能不怕?
不过见阁臣大人这般冷静,只觉得也没啥事了。
他的这种安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让她心里分外踏实。
这让她淡化了对老虎的恐惧。
不对啊,阁臣大人这是在给她洗脑吧?老虎那是山中之王,可不好打……
像她这么白白嫩嫩的人儿,老虎肯定爱吃!
她可是惜命的很,如今好不容易活出个人样了,却死在别人脚下,那也忒不划算了。
她发狠儿似的咬了几口,又踹上几脚,这个坏痞子,又忽悠自己,当他是武松不成?
踹得猛了点,脚丫有点疼儿。
冀漾凝眉,给揉着腿,调笑道“沅儿说过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致拿脚踹,那看……”
瞧见生龙活虎的小丫头,便拉着她趁乱走出大殿,唤出暗卫。
“壬水,这禅院附近人声鼎沸,老虎不会无缘无故过来,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夫人。”
冀漾想先把小丫头送回去,自己再去探查,这老虎游走在禅院这么近的地界,可不是好现象。
说不定又是哪方的阴谋。
两日后便是会试,留小丫头在这宅子里,他怎么放得下心?
“来沅儿上来,我背你下山。”
“辛苦哥哥了!”
花沅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就攀爬上他的背。
她又不傻,那是老虎,又不是野猫,是以,就像个无尾熊一般缠在冀漾身上。
冀漾通往山下的有两条路,前面的路通往城内,人更多些。
人流湍急,小丫头身娇体柔,难免还会被撞倒,万一真滚下台阶,或者被踩踏了,这后果不堪设想,却有顺理成章。
倘若小丫头真在这里出了事,那在别人看来也是倒霉……
他稳了稳心神,他选择反其道而行,走后山。
“沅儿,哥哥陪你去看老虎玩儿吧?”
“能拒绝嘛?”花沅见他的语气中带着诱拐,弱弱的问了一句。
冀漾回首,看着身后面露愁容的小丫头,觉得很是好笑,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咱们去看老虎了!”
“不愉快……”花沅又开始两股战战。
阁臣大人本就不是个正常人,那想法也同寻常人不一样。
那老虎是想看就能看得?
起码也要有命回吧?
她太难了!
“老虎多可爱,毛茸茸的,肉还多,红烧虎肉,冰糖虎蹄筋,想不想吃?”
“最近我吃素……”花沅睫毛绵密,脸蛋精致,阳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打在那姝丽的面庞,一片斑驳美好。
于是,二人“愉快”的选择了后山的那条路。
片刻后,山路两旁中的树木,猛然摇摆。
花沅警惕望去。
看看,看看,老虎来了吧!
冀漾拍拍小丫头的背,做了一个“嘘!”的口形。
便即刻一个转身足尖轻点,拥着小丫头上了最粗壮的老树,藏于其树冠间。
趁着花沅还在呆愣,留下了壬水。
他低声嘱咐花沅,道“老虎来了,藏在这里不要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花沅可怜兮兮的瞧着冀漾,含泪摇头。
她是贪生怕死,可也好好担心阁臣大人。
倘若他有个万一,她会心痛的!
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