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辛苦了,累不累呀?”花沅见他沉着脸,似乎不大认同自己的说法。
立刻,牵起宽大的裙裾,欢喜地追着他,在旁侧一路小跑,打算慢慢给他洗脑。
难道阁臣大人察觉到,自己方才对他的不信任了?
“哎呀都流汗了,肯定很累吧!”她
殷勤的给冀漾擦着汗珠,眸子里似乎盛满了星光。
冀漾的眉目舒展,刻意放慢步伐。
谁知花沅踩到一块滑腻腻的青苔,整个儿朝冀漾扑去!
“啊!”她尖叫。
冀漾只觉得身后有一道风,紧接着后背被猛然一撞。
这是谋杀亲夫啊!
他一回身,就把她抱了个满怀。
他垂首,少女小丫头发间的梨香萦绕在鼻尖。
还不如背着小丫头呢!幸好没摔到,不然她又要哭鼻子了。
“哎呀,呀……呀……呀……呀,撞死我了!”花沅痛得龇牙咧嘴,恶人先告状。
阁臣大人的胸膛太硬了,跟石头似的!
抬眸,见他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眸色微怔。
悄然将作案的小爪儿缩回宽袖,不自然地捻了捻指尖。
她是不是差点就把阁臣大人,给谋杀了?
幸好阁臣大人命大,天命所归,福大命大……
“呵!”冀漾哂笑。
他就知道,同她在一起,每次受伤的都是自己,上次把他扎的浑身木屑,这回又差点把自己一头撞下上。
凭心说,幸好是精通武艺的他,换作寻常书生早不知道死了几次了,八成坟头都长草了。
“哥哥,你生气了?
不要生沅儿的气,好不好。
沅儿给你打,你打这,轻点……不……还是重点儿吧,可别把气憋在心里,给闷坏了。”
花沅咬了咬牙,上下打量了自己一遍,似乎再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于是,郑重的把绣鞋脱了,露出嫩白的小脚丫。
抬腿递到阁臣大人的手边,让他打。
冀漾拧着英眉,捏了捏拳头,嘎吱嘎吱直响。
似乎带着风一般对着她的小脚丫,挥了过去。
“嗷……疼!”还未挨上她就惨叫。
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小脚丫缩了回去。
冀漾幽幽地瞅着她,清俊的眉目一挑,道“呦呵,还未挨上就疼了?”
“哥哥内力深厚,那拳头里夹杂着内力,脚豆儿感觉到了疼,沅儿这才替它叫的。
只要哥哥能不气了,打多少下都行,反正这里也算听私密的,谁也看不到的。
随便打,真的,真真的,哥哥信我,打吧!”花沅低着头,咬住唇瓣。
“说得跟真事一样,信你才有鬼呢!”冀漾的语气清扬,眉目间晕染着笑意。
他本就未生气,不过架子还是端着。
这些日子,都是他哄她,今日能被她哄,心里还挺美的。
“哥哥不气了就好!”
少女的声音夹杂着欢喜。
冀漾垂眸看去,就见小丫头利索的穿好了鞋袜。
果然是哄他的,小丫头娇气得紧,哪里舍得被他揍?
“别再摔了,上来吧!”冀漾往前下了几步,俯下身,让她上来。
花沅颠了两步,直接扑过去,道“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光与影在青石小路上交错重叠,裙裾交缠。
跟在后面的壬队,没敢抬头看这一幕,但只听声音,便神情各异。
小夫人,很牛,居然能讹人,讹的还是被人都不敢碰瓷的玄黓。
一行人踏着午后的阳光,缓缓下山,穿过很长的青石小路。
山脚下的大柳树下,拉车的马儿在虎啸中受了惊吓,根本无法拉车。
女眷们聚在一起,有的受了伤,有的则是受了惊吓。
不远处还摆着几具尸首,都是豆蔻之年的少女。
臣大人的背上,比较高,正好溜溜眼,正发现那边的尸首。
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多的巧合,连上了岁数的阿婆们都没事,反而腿脚利索的小姑娘们却纷纷糟了横祸。
看来这场事儿,是冲自己来的,只不过肇事者似乎没认出自己来!
花沅心里沉重,总要为这些无辜糟了横祸的姑娘们,找到真凶,以慰在天之灵。
她附在冀漾的耳边,低声道“哥哥,让壬队扛着老虎先行,只露出一个背部……”
冀漾在下山的时,就察觉了异样,这一刻只是更确凿了心中的想法。
他眸底闪过冷芒,微微颔首。
壬水同两个队友,把老虎身上的绳子解开,如同舞狮子一般,顶着往前走。
“嗷呜……嗷呜……”同时,他们开始模仿老虎的吼声。
花沅与冀漾,则躲在了树冠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与众人的慌乱不同,李莹的母亲,老凤氏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抬手揉了揉眸子,直瞪瞪地望着猛虎,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
此情此景,令站在远处的人们惊呆的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
众人被吓得直打哆嗦,吓得晕头转向,纷纷叫嚷着逃跑。
无数人惊恐,瞪大眼睛,颤颤悠悠的抬起手,磕巴道“大……老……老……虎!”
“老虎,来了!”
“老虎来了……跑啊!”
“老虎下山啦,快跑!”
“老虎”见人多,不仅没有进山,反而越来越近……
又一阵踢了秃噜的脚步声。
薛婆子惊惧的跑了过来,拉住呆愣的老凤氏,道“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