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心知花沅无碍,于是佯装纠结一番,艰难的决定,道“那就交给漾哥了。”
“多谢娘娘信任!”冀漾径直将小丫头抬去临殿。
花沅虚弱的依偎在阁臣大人怀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门扉刚一关上,就听主殿传来林皇后声嘶力竭的嘶吼。
简直毛骨悚然。
她是亲眼瞧着殷雪反手刺穿林皇后的下颚,因为伤到了颈部的血管,那血是呼呼的往外冒,能救或救活不错了,至于那张清秀的面容,是必毁的。
“哥哥以为今日的这些事,林皇后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林皇后是林淑清的堂侄女,李莹是林淑清的儿媳妇,这套子里面环环相扣,林皇后定然不清白。”
“沅儿也这般以为,哪怕林皇后不知所有的计划,但依着她素日里低调的行事,认亲宴八成都不回出席。
可她偏偏却装扮隆重,携林靗一起到场,时间把控的也刚刚好,明显是有备而来。”
“所以呀,洪灾时,没有一滴水是无辜的。
今日沅儿也累了,哥哥去宰只鸡,熬了鸡汤给沅儿补补,鸡血带回来混在水里,过会儿刚好一盆盆血水望外端。”
“嗯呢,这样看起来才像给受伤的人疗伤,否则就衣裳上的那点血哪够?”花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小肉手拽着衣角,笑容甜美。
顿了顿,她声音弱弱的娇声,道“哥哥,人家要出恭,没看人家忍得都冒汗了?”
“夫人就是厉害,我还以为你时演得如鱼得水,方才脸色苍白时,连哥哥都怀疑自己看错了,是真的挨了一刀……感情是强忍着出恭才冒汗啊!”冀漾忍不住调侃,爽朗一笑。
花沅不情愿的憋憋嘴,送了个白眼给他,道“哎呀,你别说,别说!讨厌死了,如今又不能自己上茅房,憋死沅儿了,都快要拉裤了……”
“好再稍微忍耐一下,哥哥这就去。”话落冀漾便连忙运着如影随形,如同一道幻影飘出了窗户去拿恭桶。
门外站岗的锦衣卫们揉着眼睛。
“咦,风怎么这么大,又要下雨了吧!刚刚好像瞧见一个黑影,貌似见鬼了。”
“哎!少说两句吧,但愿林皇后无事,要不咱们这些兄弟也不能善了。今日真是够倒霉的,偏偏遇上个发疯的贵女,可害惨咱们了。”
“是啊,林皇后和胞妹都受了重伤,咱们兄弟保护不利啊!有谁会想到一个探花郎的亲妹,会做出刺杀皇后娘娘的事儿?”
“哎,人各有志嘛,不可说,不可说……”
“来人啊!给本宫将庸医拖出去,乱棍打死!什么叫落疤,容颜有失,庸医!本宫这就为民除害!”猛地,传来一道林靗皇后怒吼声。
闻声,花沅正坐在恭桶上一泻千里,这一下将屎意都给吓了回去。
林皇后不是素来仁义纯善,如今破了相,也露出了本性,张口便是要杀人,根本不拿人命当一回事,真是残忍。
她有些不忍牵连无辜,问道“哥哥,贵妃娘娘还未将圣人请过来镇场子嘛?”
“娘娘肯定要同圣人细聊。”冀漾刚倒掉一盆鲜红的血回来,正准备酝酿一下再倒几盆的。
“哥哥,快给沅儿帮忙,弄惨点儿。
林皇后那脸就是华佗在世也没救,如今太医能给人救活已经是万幸,沅儿不想那些无辜的太医被迁怒。”
花沅咕噜一下拿出随身的脂粉和掌镜,开始整脸。
脂粉不要钱的往脸上扑,力求一丝血色也没有。
连口脂都给蹭了下去,还将嘴上的那点红润死死盖住。
冀漾对于外伤那是很有经验的,
那边的鸡血已经放的差不多了,沾着血盆里的鸡血,局部的沾在布料上。
又向着花沅走来。
三两下就帮花沅将外衣除去只留中衣,所有的衣物都挂在胳膊上。
又将她中衣的领子放开了些,左右两侧的肩膀均露了出来,拿过方才涂抹好伤口的布料,蘸着米糊贴在花沅的腹部上。
紧接着,有用毛笔在上面修饰。
最后又拿过绷带,从小丫头的左侧胸膛处绕到右侧肩膀上,一面缠一面补血债。
花沅就算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毛笔的冰凉。
每涂抹一下,她都微微的打个寒颤。
冀漾被她抖得无奈了,抬头瞅去,白晃晃的肩头,映入眼帘。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小丫头还你那么小……
他按住绷带,对她道“帮我举着血盆,一点点将鸡血倒上来。”
花沅不喜欢血,皱着眉头将血盆举到跟前。
鸡肉好吃,可是鸡血却听吓人的,怕怕的……
“沅儿,将这个鱼鳔装满血,然后系上。”冀漾递给他一个小瓷瓶,这是他方才从御膳房顺来的,想着也许会派上用场。
花沅将金盆放下,拔开木塞,露出两个半透明的大鱼鳔。
心有灵犀一点通,她似乎明白阁臣大人要咋样了。
于是,按照他所言装满,并将小口系好。
冀漾见花沅一有的忙,就不抖了,便安心的见用毛笔,沾着鸡血细细抹在绷带上。
抹一层缠一圈,做出血液透出绷带的假象,又将大鱼鳔塞进绷带里,以保证需要时虽是往外渗血。
待他将小丫头的伤全部弄好,又帮她将凌乱衣裙穿好。
花沅满意的点了点头,赞美道“哥哥手艺真好!”
“呵,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冀漾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