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老天爷赏脸,否则还不知沅儿需躲茅厕里偷吃东西多久呢!”
花沅舔着满是蟹黄的大闸蟹盖,笑得露出小虎牙。
虽然眼下在吃,可她已经在打算下一顿伙食了。
朱见濡想着那个画面,忍不住用折扇捂嘴偷笑,道“时间匆忙,朕令暗卫在茅厕盖了个里外间,保证郡主在外间吃东西,没有任何异味。”
“嗝!”花沅撑得打了个饱嗝,感概的笑了笑,害羞道“呵呵,吃的好饱,沅儿先赶紧去沐浴更衣。”
看着快速蹬着小腿离开的小身影,荣贵妃与朱见濡相视而笑。
一柱香后,只见花沅好似换了个人,身着雪色莲花烟罗软纱,逶迤霜色拖地烟笼莲花百水裙,身披血色的翠水薄烟纱,臂上挽迤着五丈余长的烟罗紫轻绡。
芊芊细腰,用一条霜色镶着珍珠织锦腰带系上,缀着点点珍珠,流苏洒在腰间。
乌黑的秀发用一条雪色的纱带松松系起,薄薄的空气刘海露出额间花钿,发带上的珍珠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白嫩。
青丝自然垂至脚踝随风舞动,颈间一细碎的珍珠项链,愈发称得高贵典雅。
腕上的珍珠手链衬出如雪肌肤,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映得绝色容颜多了一分芙蓉色。
众人瞧着花沅仙子般脱俗气质,不禁一愣。
方才那个手抓排骨,舔着螃蟹盖的俏皮女子,竟摇身一变成了飘渺虚无而绚烂的仙子姗姗来迟。
花沅俏皮转了两圈,调皮的眨眨眼,道“每天都被自己美醒。”
“不是朕说你,郡主这一张嘴,那仙气可就没了!”朱见濡调侃道。
花沅暗暗地对着朱见濡翻了个白眼,不满的憋憋嘴,道“哼,没品位!”
荣贵妃瞅着她的小表情,既有趣,且生动,也忍不住被逗笑了,众人欢笑一堂。
这时汪稙漫步走来,对着朱见濡和荣贵妃行礼。
视线落在大变样的花沅身上,眸底闪过一道惊艳,但面上依旧如常。
“郡主,可准备妥帖了?”
登时,花沅又变回一名淑女,双手叠放在小腹,眼看地,略微屈膝,笑不露齿,道“有劳汪厂公了,已准备妥当。”
朱见濡眉毛一挑,淡笑着给荣贵妃使了个眼神。
咱家闺女就跟川剧变脸似的,若不是一直在旁瞅着,他都怀疑自己见得是双生子!
荣贵妃嘴角微微勾起,回了朱见濡一个眼神。
没品位,我家沅儿就是这样百变,一天就跟换好几个闺女似的,多好玩儿。
紧接着,荣贵妃担心女儿有什么意外,褪下宫装,女扮男装。
朱见濡也换上便服,乔装成土财主的模样。
夫妻二人扮作兄弟,亲自随行。
花沅坐上荣贵妃特意给她装扮银马车,挂满银铃铛流苏,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晃的人睁不开眼,简直无法直视。
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地出了宫门。
众人齐上路,白姓夹道欢迎。
倏忽,花沅的右眼皮,狂跳不止。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心里发慌……
她微微撩开车窗的一角,给荣贵妃使了个眼色。
荣贵妃骑在白马上,英姿飒爽。
见女儿看过来,悄悄驱马前行。
听了女儿的担心,差心腹提前到了湖心亭八角亭检查了一下。
又给此处按上五个避雷针,引好铜线,埋在李孜省所在的那一出高台。
这办法是花沅想出来的,说李孜省是妖人,最擅长的就是“五雷法”,说不定在受林淑清会收买后,会直接让她遭雷劈。
做这事儿时最好的时机,便是此刻,众人得意,疏忽之时。
此计只要花府和李孜省没有动作,自然不会有事,但若是使坏,定可还施彼身。
细心的做好这一切,荣贵妃又顺便检查了一下亭顶。
果然在湖心挨着八角亭顶处,寻到一些引雷的物件。
花沅在银铃马车里也没闲着,给身上挂好秘制的引蝶香囊,又戴上驱蜂香包,她最担心的便是引来蝴蝶的同时,又招来一窝蜜蜂。
忙完了这些,瞧着时间差不多了。
花沅将帘子挂严实了,便将鞋子一脱,从竹筒里取出干冰,塞在木底莲鞋挖空的鞋跟里,陡然马车里开始溢出白雾。
细心的将霜色桑蚕纱按上挂钩,挂在发间,又拿出随身的掌镜臭美一会儿,整理好仪态妆束,银铃马车的铃声也停下了。
汪稙下马,对着马车,淡淡道“请郡主!”
随着马车的门打开,满是流苏的银铃也随之响动。
但见缕缕白雾飘了出来,带着面纱的花沅,小手里拿着泡泡棒微微一挥。
顺着清风,飘出来无数水晶般大的泡泡,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芒,美不盛收。
从金莲玉底鞋冒出缕缕白雾,踩在红色地毯上,更是映得分明。
犹如绽放的朵朵昙花皎洁夺目,显得那样雍容华贵,将姝丽佳人展现得透彻。
芳香飘溢,恍若雪衣仙子下凡尘。
花沅广袖下的小手在里面拿着泡棒,在泡泡水里蘸了一下。
众人瞧着花沅迎着风一挥衣袖。
刹那间,一串串水晶似的霓虹泡泡便飞向空中,伴着阳光更是衬得五彩缤纷,如星般璀璨。宛如珍珠大大小小连成一串,散发着灿烂的光芒,飞向众人。
随后,花沅将泡泡棒藏在袖兜里,对着红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