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婳蝶恼羞成怒,急吼吼地从马车上跑下来。
她口中谩骂,道“告诉你花沅,别给脸不要脸,竟敢质问我长兄!你……”
话音未落,凌婳蝶瞧见冀漾投过来的冷眸。
登时,怒目圆睁顿变娇羞委婉,掩着面暗送秋波。
花沅嗤笑一声,道“真是丑人多作怪!”
凌婳蝶最引以为傲的事,便是自己的娇容,听闻花沅骂她丑,气得直跺脚,大喝道“贱人,竟敢说我丑?”
“您老人家,终于明白了,反应够快啊!”花沅掏了掏耳朵,说着反话嘲讽。
她用瞧傻子的眼神,轻瞥凌婳蝶一眼,理直气壮,道“本宫乃是圣人亲封的一品公主,既有封号,又有封地,敢问您的封号是什么,封地又在何处?
莫要因是勋贵子弟,便目中无人,长得丑也就罢了,竟连丁点儿礼数也不懂。
呵呵!无知者无畏。”
凌婳蝶自幼便被人捧在手心里,这是首次被人骂,心中颇为不能接受。
她指着花沅,语无伦次的辩解,道“荒谬!果然啊,人得时势,说的理,才是理,不得势时,有理也是没理。
我绍兴凌氏为国为民,就算是屠村,也无妨,至于你这个多管闲事的人,还是滚一边去吧!”
与此同时,边疍缓缓从马车上下来,理了理衣裳,道“见过冀帅,公主。”
花沅定神一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年不见边疍这个纨绔愣是大变样了,瘦了不说,眼底愣是藏起锋芒。
真后悔没能用石头砸死他!
边疍迈腿,还不待走到花沅身侧,就被冀漾拦住。
他瑞凤眼微眯,对着冀漾,低声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转过头,对着花沅,继续道“遗珠郡主请记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说着,边疍不再理会面露惊色的花沅,手中做了个请的动作,将凌家两兄妹请到角落里,说起悄悄话。
冀漾瞅着小丫头气得小脸通红,低声安慰道“且看边疍,又使何种损招吧!”
冀漾同边疍也算老相识,深知在对方心中,除了功名利禄,其余一概事与人,皆是无足轻重。
但越是这类人,便越是不可小觑。
只因边疍能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不惜一切代价。
不远处,山脚下,边疍望着远处遮天蔽日的山火,浅笑道“这遗珠郡主与冀漾是从八坡村方向而来,说不准,已染病!”
当心,凌婳蝶连连点头,赞同道“对,花沅定染了病,咱们烧死她!”
忽然远远瞅见丰神俊朗的冀漾,正瞧过来,目露不舍,继续道“只是那冀漾倒也是个人才,若是能为长兄哥所用……”
冀漾耳力过人,自是将这三人的嘀咕,听进耳,立时,悄悄给花沅使了个眼色,耳语几句。
花沅心思一动,给他使了个眼色,虽不知小姑娘要做什么,但自是要配合。
她迈着稳稳的步子上前,衣裳虽沾满灰尘,但面上端庄非常。
在众人还不知这遗珠郡主,要做何之时,花沅猛然上前,紧紧扣住凌婳蝶的腰,随后将对方逼到树下。
凌婳蝶欲要推开花沅,便在这时,花沅忽然踮起脚尖,用自己冰冷而又柔软的樱唇,堵住了凌婳蝶那性感红唇。
瞬间,凌婳蝶从惊呆中,慢慢缓过劲来,不停拍打花沅的肩膀。
但素来养尊处,不过是挠痒痒。
“啵啵!”就这样花沅在大庭广众之下,又连续强吻了几口凌婳蝶的额头、脸颊……
吻毕,花沅往地上啐上一口,从袖兜里摸出帕子,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
她嘴角勾起道一抹狡黠,道“呵呵,本宫若是染了病,那凌婳蝶也同样染了!”
话落,花沅趁着众人还未来及反应,得意的扫了凌云汉一眼,随后疾步躲到冀漾身后。
凌婳蝶气得脸色铁青,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口水,美目圆睁,怒吼道“花沅!”
此声高吼不停的回荡在山林之间。
众人惊呆的瞧着,花沅由从容的淑女,转换为一个女流氓。
唯独冀漾瞅着古灵精怪的花沅,依旧满眸的宠溺,觉得处处皆是完美无瑕,生动讨喜。
凌婳蝶不停的擦脸,将脸擦得都快掉皮了,但依旧堵心的要死。
随即,将身旁一骑兵的刀抽出,欲要往花沅身上砍去。
凌云汉不由得扶额儿,压下心悸,将思路重新理了理。
宫中的荣贵妃宠惯六宫外看重。
无奈下,他拉住凌婳蝶,将她手腕反拧,利落夺下尖刀,劝道“好了,好了,婳蝶不要胡闹!”
凌婳蝶只觉得肺都快气炸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怒吼道“我胡闹?长兄你眼瞎了不成?”
当下,凌云汉令骑兵,将凌婳蝶强行关进马车。
转过头,他对着花沅,大袖一甩,单手负后,昂首凝视。
“这火势汹涌也并非本将所愿,如今这滔天火势,靠仅有的小河水来灭,已是杯水车薪,也唯有这般烧着……
不然,遗珠郡主可有法子?”
花沅望着漫天的浓烟,焦急道“本宫人单力薄,如何着手?这可是将军造下的祸事,难道不应全力以赴的救火!”
凌云汉两手一摊,微微摇头,道“这会儿根本没有充足的水,如何救这滔天恶火?”
轻扫一眼冀漾,继续道“面对此火情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遗珠郡主不防尽力一试,这些骑兵侍卫,全凭遗珠郡主吩咐。”
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