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谁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那明明是想尽办法争宠的毒妇!
花沅立刻发挥梨园的天赋,眼泪说来就来,哽咽道“圣人,这是怀疑沅儿欺君了嘛?”
她眼泪说掉不掉的,就这样用稚嫩的小脸上水汪汪的眸子,抿着嘴,委屈的瞅着朱见濡,好似受了万分的冤枉。
“朕也没那么说呀!毕竟给人家添了不必要的祸事,我只是让沅儿给纪氏解释解释,又无需卑躬屈膝的赔礼道歉,也不难吧?”
朱见濡的声音越来小,仿佛觉得他有些理亏。
花沅暗暗翻白眼。
不仅是圣人,还是情圣啊!
她哭嚎,道“沅儿要去找贵妃娘娘,娘娘啊!你快来救救沅儿,圣人要被卖了沅儿给纪氏脱罪!娘娘啊,您快来救命啊!”
小嘴一开一合扯着嗓子喊,清丽的嗓音响彻屋里,不停回荡。
冀漾心疼的上前一步,伸手扶过花沅。
小丫头受了委屈,他才不管什么圣人呢!
陡然间,朱见濡觉得自己误会了女儿,还把女儿弄哭了,都不和他亲近了。
心痛的同时,更担心被他家媳妇知道这事儿。
倘若被发现,他不说今晚就别想睡在床上了,就是连昭德宫都进不去了。
上次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娘子好几日都不给他个好脸色,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个陌生人似的,他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还是为了让冀漾给糖豆儿做夫子的事,才对他重绽笑颜。
这回若是知道他为了这纪氏,把她的宝贝女儿欺负哭了,岂不是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且女婿就站在这里。
他们说话声音也不小,沅儿更是嗓音尖锐绕梁穿耳。
一会若是被他家媳妇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朱见濡心思百转千回,神色几变。
随即,一个眼神递给冀漾,咱俩可是一伙的,快帮他哄哄小丫头。
随后,疾步出了书房,往主殿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要先和他亲爱的媳妇报备一下,可不能被哪个耳报神给抢先了。
花沅莫名其妙的趴在冀漾怀里,葡萄似的眸子一眨一眨。
这圣人离开的速度,宛若逃跑。
她刚准备好的台词还没说了,为何她圣人就走了……不!是跑了。
“乖乖不哭……不哭!”自幼习武的冀漾自然不会像朱见濡那样文弱,像是野猪这种猎物他都扛得起来,更何况是他视若珍宝的小丫头?
他直接将人抱了起来,轻轻的哄着。
花沅的小胳膊环抱着阁臣大人脖子,摇着头道“这纪氏肯定把那事添油加醋和圣人说了,告我黑的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纪氏还以为这后宫是圣人当家吗?呵呵!别看贵妃娘娘病了,对她又温温柔柔的,说话不紧不慢的,其实那才是后宫的灵魂人物。”
冷宫。
“你哭够了没有,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居然打了太后,那花沅有多霸道,你不知道吗?去招惹她做什么?”
凤废后大喊的扯红了脖子,说着踹了纪氏一脚,震怒不已。
纪氏跪在堂前,膝行的抱住凤废后的脚踝,道“姐姐!我说了,我是中了算计,都是那花家贱丫头算计我!”
“啪!”凤废后给了纪氏狠狠一巴掌。
怒目而视,道“我看你是疯了,花家是什么人家,那是世家之首,百年积淀。
只要后人不谋反,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荣贵妃因为花沅的关系,将花家后宅的女人通通都下了诏狱。
让你去讨好荣贵妃,当然要先从那个小丫头入手,你倒好把花沅得罪的死死的。
你在我面前尚且咬牙切齿的叫她小贱人,在那小丫头面前,你还能好到哪去?”
纪氏含泪摇头,咬着唇,道“姐姐,不是的,那小贱人贼的很,根本哄不好。”
凤废后用力拍了几下桌案,抬手指着纪氏,气不打一处来。
“孩子是最敏感的,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定是你露了馅!否则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会那么厌恶于你?”
“那现在怎么办?姐姐!你要救妹妹,太后说我目无尊长的打了长辈,非要赐白绫,被圣人强压着,我不想死,呜呜!”纪氏声泪俱下。
凤废后猛地站起来,踹了一脚椅子,道“我若是不想救你,会晚上就跑出冷宫,去求见圣人?”
“可圣人那理明明说的好好的,要那贱丫头给我阐明,可怎么一回了昭德宫就不出来了?”纪氏觉得她快疯了。
他们都计划好了,让圣人对花沅说是私下给你阐明解释。
而纪氏则以糖豆儿的名义,请来德高望重的老臣,提前用屏风隔开。
然后,再由她向小贱人套些话,这样不仅自己洗白了,还能将花沅置于死地。
“那荣贵妃知晓真相后,会甘心,是否会报复咱们!”
纪氏眼睛转了几圈。
这不是给圣人下套子,等着人家钻进去,她有些不安。
凤废后嘴角勾起,道“你过后当然要再去同圣人郑重的赔罪,圣人疼惜糖豆儿,自然也会爱屋及乌,原谅你。”
“姐姐可对我真好,为我思虑甚详。”纪氏望着凤废后,十分感激。
昭德宫,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