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特意化粗的英眉微微簇着,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闻言,壬水等人神色一紧。
主子交代过,若有意外他们要用一切护下女主子,不惜任何代价。
村长的儿媳妇翠妮还不知厉害关系,笑道“军爷有所不知,咱这村子乃是十里八村最富庶的,一年到头总有些乞丐过来,算不上什么稀奇。”
“天寒地冻的有乞丐不奇怪,但这两个乞丐不同,那小少年明显是饿得瘦骨嶙峋,但大的壮汉却身体健壮,看似狼狈,实则并不孱弱,甚至算得上健硕,哪里像挨饿的样子?”
花沅一面琢磨着,一面继续道“寻常的乞丐,哪怕是流民,通常都是先紧着让孩子吃,再看那壮汉?明显有古怪!”
“花教头的意思……咱们村被流民给盯上了?”村长意识到什么,脸色也紧张起来。
花沅想到祝茂将鞑靼打得丢盔弃甲,释迦策凌怕是撑不住了,定然要另辟蹊径,后面的计谋不是鱼死网破,就是缴械投降。
“只怕来得不是流民,而是手中有刀的流寇,或者是敌军的先锋探子。”
“什么?天啊!这怎么可能?”村长惊愕。
倒不是村民们少见多怪,而是他们的村子地理位置特殊,位于在大军驻扎的后方不远处,乃兵家必守之地。
数十年来不仅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还能靠着军队补给小富即安,这也是为何多年来安居乐业的缘故。
也是就说他们大眀军只要不是兵败如山倒的那种惨败,他们的村子就能安稳。
是以,他们多年来都没见过敌军了。
翠妮见公爹脸色不好,对着花沅,问道“军爷,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若是乞丐,进了村子就应该家家户户的敲门讨要,能要到多少就要多少。
若是流民,就不该只有两人上门,他们应会拖家带口,成群结队的过来乞讨。
这两人与乞丐和流民皆不同,方才,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他们只去了村中那几家大户,且乞讨的同时直往家里头可劲儿的张望。
那眼神恨不得连墙壁都给透穿了,比起来讨饭更像是来打探的。
还有,这两人走完这几个大户之后,便径直离开村子,也不想去其余的那些人家,就算讨得不多,来口热水也是好的不是?”
花沅忽然发现自己跟在阁臣大人身边时间久了,连脑子都意外的聪明了很多,这可真是奇迹!
翠妮还有些不死心,心惊胆战的问道“可那孱弱不堪的小少年,也是敌军的探子?”
“那少年怕极了壮汉,哪里像亲人?
若是本教头没猜错的话,那壮汉是敌军的探子,而那小少年则是被抓的壮丁,专门用来打掩护的。
这股人马里应是没有妇孺,否则也不会让男人出马。
毕竟,若是由老弱妇孺出面乞讨的成果会更好?
这般连本教头都不会生出这份警惕之心!”
花沅十分庆幸自己跟着阁臣大人读了很多的书,潜移默化地就增长的见闻,不然她绝对不会如此观察入微。
听花沅这般说,翠妮怕极了,道“可那壮汉根本不像是鞑靼军,说的话也是辽东口音,会不会是流民?”